看着跌撞进来的士卒,孔融的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和颜悦色道:“勿急,有事慢讲无妨!”
那名士卒未敢耽搁,急声禀道:“报府君,探马来报,贼寇管亥率领大批黄巾余孽,正奔城池杀来!”
“什么?”孔融的脸上终于露出惊慌之色,双手拄案急忙问道:“贼寇有多少人马?”
“铺天盖地,不下数万!”
“嘶……!”
无论是孔融还是座下文武,听完数字全都倒吸一口冷气,数万黄巾,北海危矣!
只有牵招听到黄巾杀来,心中窃喜,暗呼:“天意!”
当年黄巾之乱青州就是受害最深的一个州,其中更是以北海为最,因为董卓与孔融不睦,深恨之,这才任命孔融为北海国相,目的就是想借北海猖獗的黄巾将他杀死。
孔融终是城府够深,略微震惊之后便快速恢复过来,吩咐道:“随吾上城楼观看!”说完当先起身离去。
众人随着孔融到得城楼,只见城外早已是黑压压一片,数以万计的黄巾贼寇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贼寇阵前一面残破的帅旗下,一名魁梧大汉头系黄巾骑在马上,右手倒提一把大刀,一脸凶神恶煞。
城门守将伸手指着大汉对孔融说道:“此獠便是贼首管亥!”
孔融双手扶着城墙,向外探头打量管亥片刻,高呼道:“大胆贼人,竟敢犯吾境地,还不速速退去,否则大军过处,汝等皆死无藏身之地也!”
管亥闻言面露不屑,他之所以选择领兵攻打北海,就是因为探得北海无强兵无猛将,再加上孔融酸腐,整日与人高谈阔论,品评国事,对于军事却毫不关心,可谓一羊也!
管亥轻蔑一笑,打马上前大声回道:“听闻孔北海仁德,特来借粮万石糊口,粮至,吾立即退兵,否则无需半日,定将北海城池攻破,到那时城内无论老幼贤愚,尽皆处死,不留活口!”
孔融听后大怒,斥曰:“放肆,吾乃汉臣,焉能将米与贼耶?何人出城,替吾取此贼首级?”
话音落下,从孔融身后走出一将,拜道:“末将愿往!”
孔融视之乃手下大将宗宝,喜曰:“将军出马,此贼必无生矣!”
宗宝命人抬枪备马,昂首阔步而去。
少时,城门打开,宗宝引着士兵出城,以枪遥指管亥,口中骂道:“吾乃上将宗宝,贼酋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管亥见到宗宝出阵也不答话,拍马舞刀,冲杀而去。
宗宝见管亥来势凶凶,不敢大意挺枪迎上。
两马相交杀在一处,一个抡刀便砍,一个挺枪就刺,未出三合,管亥瞧准机会一刀将宗宝斩于马下。
城下士兵见到主将被杀,顿时大乱,哄的一下全都逃回了城中。
管亥也不急于攻城,指军人马将城池四面紧紧围定,大有不得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孔融在城上看得心惊肉跳,实在没想到管亥如此历害,自己手下大将居然挺不过十合,这次恐怕真有麻烦了!
孔融对身边守城之将交待一番,再三嘱咐只可坚守不许出城,随后领人回到府中。
孔融心事重重的坐在主位,一言不发,半晌方才抬起头问道:“贼寇勇猛,大军围城,诸位可有良谋乎?”
众人相互看了看,皆未出声,这时王脩缓缓说道:“贼势浩大,兵锋正盛,若只凭北海之力恐难退敌,需寻外援助之!”
坐在后面的牵招听到王脩的提议,脸上微微一笑,暗暗想道:“机会至也!”
众人听完王脩的话议论纷纷,孔融略一思考问道:“不知叔治可有人选?”
这时牵招不待王脩回话,抢先起身回道:“府君,今贼寇围城,势在眉睫,求援乃上佳之策,然周边能解此围者,刨除田楷袁谭对北海虎视眈眈之流,皆距离甚远,正所谓远水难救近火,皆非佳选。
麴义将军骁勇善战,手下有猛将张郃为爪牙,先登营更是天下精锐,今诚心相投,甘为股肱,且正屯兵于历城,咫尺之遥,朝夕可至,府君何不纳之?
如此一来既可解北海之危,又能扬府君仁德爱才之名,岂不两全其美哉?还望府君三思也!”说完一辑倒地。
“这……?”
孔融早就把麴义的事给忘了,现在猛然一听却觉得十分有理,刚想同意又犹豫了一下,把眼看向下面众人,以示询问。
治中左承祖起身对牵招问道:“听闻先登营只有数百人,而城外贼众数万人,以数百对数万,焉有取胜之理?”
牵招回头看着左承祖反问道:“城外贼众比之公孙瓒白马义从如何?”
左承祖摇头回道:“自是不如也!”
牵招听完哈哈大笑,双手一甩衣袖负于身后,脸上自信道:“界桥之战,公孙瓒数万白马义从气势如虹,然麴将军只引八百先登,一战败之,天下震惊!
敢问左治中,麴将军能破得数万白马义从,却独破不得城外这些乌合之众乎?”
“嘶……这?”左承祖直接被牵招问得说不出话来。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那可是天下闻名的精骑,之前平定青州黄巾,公孙瓒就是靠着这些精锐骑兵才能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