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除了蜀山、蓬莱,自离开琼华以来,我尚未见过如此凌厉的剑修克邪法门。”
“你误会了。”
敢情杀怪杀的太快,也会暴露身份的?
其实这么想也正常,不同精纯程度的功力,除妖的效率定然不同。
在慕容紫英看来,能和琼华相提并论的剑法,举世就那么两家。慕容紫英只要和他自己一对比,刚刚谢云书都没怎么移动位置,便以剑气杀了风邪兽,顿时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谢云书刚开始确没想到这点,当即绞尽脑汁找了个相对合理的借口:“家师是当年蜀山盟未合并时既已得道长生的丹仙。虽算与蜀山仙剑派关系匪浅,但梁武事变之后,家师便已独自隐居修行,总得来说已不是一派了。”
“原来如此。在下慕容紫英,乃琼华派弟子。”
“我道字为‘蘅’,不过还是称我俗家名姓谢云书就好。”
“得道丹仙?”
谢云书与慕容紫英一前一后,气动风雷剑斩妖邪,自然惊醒了喝了药酒后,本就睡得不深的另外两人。
只不过,突然面前摆着一个名门大派的慕容紫英,以及一个有着“成仙实例”的高人弟子,韩菱纱不由产生了选择困难症,考虑了许久才插嘴说道:“谢道长,你真的能成仙嘛?”
“我……”
因为个人经历,曾舍身练就一口郢雪,蜕化自身真气,符合了蜀山修行化境的前提。而后机缘巧合,激发人族本身所具备的女娲灵力,谢云书的体质,严格意义上已经不能算作是人。
甚至除了还会长高一些,他的面貌年龄除非故意放任,否则长时间都不会有丝毫变化,某种程度上似仙非仙,往后只是水磨工夫罢了。
但谢云书并无必要在人前吹自己吹得太过,于是斟酌道:“仙道艰难,岂能一字道尽?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证将来能够成仙。”
“嗯,仙道艰难,非大毅力而不可成。”
慕容紫英深表赞同,言词恳切而真诚:“吾派数百年来,不乏修为更胜仙兽精怪地仙的杰出之才。但论及长生之道,却至今无人修成。昔年蜀山盟丹道成仙虽有先例,但大多为尸解仙。像谢师兄师长之类的仙人,放眼人间也不多见。”
“你太谦虚了。我才十七左右,比你小两岁不止。”
“……如此,我就厚颜称一声师弟。”
慕容紫英此时性情较为古板,十分看重辈分礼数,稍一迟疑便未拒绝。倒是韩菱纱一听谢云书撑死了跟她一样大,有点接受不了:“啊,你才十七?”
“没错。”
“这样,那我以后就叫你云书啦。”
“行……”
韩菱纱这见风使舵的功夫,可比云天河、慕容紫英强多了。谢云书倒不在意,毕竟他的心思也不纯粹,只想着尽早把望舒剑换到手,然后就直接溜溜球。
不过,眼下当着慕容紫英的面却不太合适提及望舒。反倒是一旁云天河听到“琼华”二字,不禁脱口问道:“琼华,就是爹以前待过的地方吗?”
“你……与琼华有关?”
“?!”
云天河挠了挠后脑勺,见慕容紫英英气逼人的目光投了过来,也没用韩菱纱指示,便将灵光藻玉拿在了手上。其上独属于琼华派的标记,慕容紫英一眼便认了出来。
但这块玉石——
慕容紫英正声道:“你爹是?”
“我爹,我爹叫云天青。”
“云天青……未有耳闻。”
暗暗记下这个名字,慕容紫英只当是门中前辈在外的血脉,想着等回到门中之后,再将今日遭遇禀告掌门夙瑶。
谢云书一看慕容紫英神色笃定,便知道这事绝对瞒不住。
好在慕容紫英还要去一趟陈州,顺路去各个地方除妖。只要谢云书在紫英回转琼华之前取得望舒剑,他的计划就不算失败。
不过萍水相逢,慕容紫英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这件事。他正要御剑而去之时,韩菱纱却主动请求道:“那个,这位剑仙。凭天河他爹和琼华的关系,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进仙门修行啊?”
“荒唐,凡是弟子入门,都须经过严厉考核。任何人都不例外。”
摆出一副冷漠表情,慕容紫英突然变得不苟言笑。虽然本来就没笑过,但被韩菱纱这么一激,慕容紫英却也无意愿再满足自身好奇,去打听刚刚谢云书所用灵剑奥妙。
慕容紫英心念一静,只向谢云书点了点头,随即御剑乘风,脚踏沧浪,于巢湖之上腾空而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这就是御剑飞行的剑仙啊——”
韩菱纱被唬得一愣:“真是个无趣的冰块脸……不就是问问嘛,怎么突然翻脸了?”
“菱纱,我觉得他不是个坏人呢。”
“坏人肯定不是坏人,但也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不过,在天河你眼里,还有谁是是坏人吗?”
“有啊,骂我爹的就不是好人!”
“噗——”
没想到云天河会计较这个,韩菱纱又好气又好笑,当场忍俊不禁。而在慕容紫英走后,前后又来了他一男一女两个师侄,男的叫怀朔、女的叫璇玑,耽搁了一会儿问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