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有殊明这个先例在。走邪门歪道注定成不了仙,我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要是玄霄没走错路,凭他不世之才的资质,修炼正统仙门功法,有极大几率能够成就仙身飞升天界。
可惜琼华欲求速成,导致玄霄剑走偏锋。以至他走火入魔难以回头,甚至一个劲往牛角尖去钻,性情偏激入魔,已听不得任何一句劝言。现在谁敢劝他放弃,定然是十死无赦的下场。
谢云书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与玄霄非亲非故,难不成不替蜀山、昆仑百姓着想,还得帮琼华周全滥杀无辜飞升的法子?
有这个操心的时间,谢云书早拿着望舒一走了之,找个地方埋了得了。最起码琼华那么多修仙弟子,不用被玄霄和现任掌门夙瑶带衰,沦落到关押千载的下场。
“这就是云天河的住处?”
谢云书其实也不大清楚,像黄山这么高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野猪。但只要找到野猪的血迹,沿路一直摸到云天河的住所,那一株硕大古树周围的几间木屋却也不难。
何况,昔年云天河的父母云天青夫妻,在这边隐居了不少年头,临近瀑布水源的这一块,清理得异常平整,石阶高低错落有致。只要谢云书不是瞎子,那么找到云天河的住处,便不再是什么难事。
不过,谢云书在蜀山附近待了几天,等他到了青鸾峰的时候,似乎已经过了一切的起始。这巨树的上下木屋附近,都没见到云天河的踪影。
树下的屋子里,更有被野兽肆虐过的痕迹,但摆设的物件又已拾掇整齐,大概木屋的主人云天河确实已下了山。
“嗯……云天河给他爹娘的香,剩下的都没烧完,应该离开还不久。下山的路没那么好走,那我先到太平村去等就是了。对了……云天河从下到大没下过山,他给云天青早晚上香用的三炷香,没法采买,是怎么用那么多年的呢?”
“人不在也没关系,只要能取得望舒剑就行。”
冒出一个注定无解的念头,谢云书随即将之从脑中挥去,离了树屋便御气如剑,往着青鸾峰脚的村落划空疾驰而下,不久便来到了正值祭祖时节的太平村。
“这回不如就学龙溟装个假道士……哦,某种意义上我是半个真道士。”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上几百年后,蜀山墨蓝为主体,昊白纹路渐次的道袍,谢云书还特意把仙剑派的标志给卸掉,省得被人发现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他现在背负磐龙剑,腰悬妙道葫,器宇轩昂、仪表不凡的作派,当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再加上店里那些没送出去的香,李忆如干脆就给他做了几个玉质的香囊佩戴在身。旁人一见谢云书就觉如沐春风,出众而引人注目。
说来,这太平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连石墙青砖砌院的人家也有一些,应该是日后太平县的位置。离寿阳城不远,所以人烟气还挺充足。提到那寿阳城,却非指代山西寿阳,而是安徽寿县,为避帝后名讳,故曾改名为寿阳。
“这位道长,我小女儿半年前就开始咳嗽不止、每晚必遭梦魇,浑身虚汗不止,不知可否向道长求些丹药?”
“哦……你不怕我是欺世盗名的骗子?”
“不瞒道长,为替小女求医,小可找了不少郎中,花光了家中银钱。如今……如今也只能恬不知耻,向道长求助了。”
就在谢云书四下游览之时,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的灰布衫的男人,拉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七八岁小丫头,像是病急乱投医似地拦住了谢云书。
谢云书略一收心,发现周围路过村民,都用打量的眼光往这边瞧了过来。谢云书稍加思索,琢磨着反正要换来望舒剑,总得在云天河来前露一手,否则没什么引人上钩的说服力,于是便当着路过村民的面,蹲了下来用手指轻搭了一会儿小丫头的脑门。
“果然是惊了邪,附近应该有妖兽作祟……你去拿个碗来。”
“是,是!”
“大壮,接着。”
男人一听有救,登时想转身去拿碗。结果今日恰逢端午节,不少行人在街上买粽子吃,于是旁边一个路人不用男人来回奔波,直接热心地把自己的碗递了过来。
谢云书也不多说,从身上摸出一瓶常用的定神丸,倒了一粒在水里等它化开,一边嘱咐道:“这药用来宁神安魂不错。但小姑娘太小,不宜多服。先让她喝一小口,不要急。”
“哎!”
男人哪顾得其他,赶紧小心翼翼喂了小丫头喝了一口药水。没多大工夫,就见到小姑娘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引起旁观者啧啧称奇。
谢云书也不啰嗦,接着取出一方香盒,交给了这个男人:“慢慢喝,等她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剩下来由你自己喝掉。至于这香……每天睡觉的时候给她薰一点,千万不要滥用,基本上过个七天就差不多没事了。”
“唉唉,谢谢道长,谢谢道长,道长真是活神仙啊!”
男人感激涕零,却也没什么好拿出来报答的,只能拉着闺女连连致谢。但这小女孩毕竟是病人,谢云书自然不会任他们在这里给他感恩道德:“行了,你们先回去歇息吧。”
“是,是!”
有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