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贤弟说笑。在下今日来此,却是有一件美事,要与贤弟分享。”
“还未请教大名?”
不管薛郡君与这人意图为何,谢云书总得弄清楚,他们口中的“好事”究竟是什么。
而无论对方有任何阴谋,谢云书一眼望过去,对面连个超过lv20的都没有,他还怕个锤子:反正身上带着避毒珠,寻常毒素对他无效。而一些小伎俩也很难瞒过他的眼睛,谢云书自然无所惧之。
不过,这鬼王却依然笑呵呵,说道:“是我失礼,在下鸟嘴。”
“鸟嘴?可是与豹尾、鱼鳃、黄蜂共同治理飞禽走兽、水鱼游虫的阴神?”
“正是在下。”
相传民间神话中,豹尾司理路上走兽阴魂,鸟嘴则掌管天上鸟类阴魂。其余鱼鳃、黄蜂也正如其名,分管游鱼昆虫,算是不大不小的冥吏。但不受鬼差—判官—城隍—郡司—阎王体系的管辖,却是一个相对比较自由的职位。
而这四个阴神,乃属凶神一流,冲锋陷阵在前。常人遇之则避,否则必有灾殃。但看这鸟嘴大腹便便的形象,与他传闻当中凶神恶煞并不相符,谢云书心忖当是鸟嘴化身游走人间。
不过,谢云书却不明白,既然是一件好事,怎么会由这鸟嘴凶神来此传讯:“那,请问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贤弟不用多虑,我说是好事,那定然是一桩好事。你可曾听说过金龙大王?”
“金龙大王,是那个河神吗?”
“正是淮河河神。”
谢云书疑惑道:“广平府距离甚远,连那边的河神都听说过我?”
“啊……嘿嘿,却是薛兄薛巡游使,某日聚会说漏了嘴。”
鸟嘴娓娓道来:“金龙大王成道前,曾养了几个奴仆。谁知,那几个奴仆善恶无定,在人间有五通神之名。世俗民众向五通神许愿,或得一夕暴富。但家中女眷若不时以皮肉报偿,则必惹恶灾。金龙大王虽是不喜,可念及颜面与香火情,纵与五通神断绝来往,却又阻止水府任何一人铲除五通神,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否则大大落了河神体统,令人耻笑。”
“那现在怎么要收拾它们了?”
五通神乃是民间野祀,只是是些杂毛邪神,贪好女色,可因偶尔会赐人富贵,使百姓又爱又恨。不过,从他们不入正神祭祀之列,便可以知晓。暴富的代价,永远都不是那么好偿还……赔上家中女眷不得安生,那都是轻的。
不过,谢云书却是想歪了:“金龙大王洗白上岸,想把五通神做掉?”
没想谢云书说话这么露骨,鸟嘴只得干笑两声,道:“哈,不然……那五通神其中有四人,屡屡为恶,被民间击技高手搏杀,只剩一人瘸腿而逃。但,金龙大王有一明珠名唤云霞,旁人谓之霞姑,与一金姓书生有些拉扯。某日受金生所托,霞姑便遣丫鬟,把最后一个五通神阉了。”
“那是好事啊,五通神再也没办法干黑活了。”
谢云书听故事听得入神,差不多猜到是“五通神”的故事,于是接着补充道:“后来,是不是世上风传,霞姑为书生所迷,不顾身份地位,亲手阉割了那个五通神?”
“不错,霞姑神女何等身份,世人皆传她做了这等低贱腌臜事,岂不让金龙大王震怒?”
“所以呢?”
鸟嘴不急着说,先把谢云书和辛十四娘迎进了门。而那薛郡君仍摆着一副死妈脸,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淡淡点头就算见过,兀自坐在她的主位上,由着鸟嘴与谢云书继续交谈。
待得谢云书入了左手客位,鸟嘴便继续说明道:“金龙大王愤怒不已,本想赐死霞姑。幸那丫鬟义气忠厚,承认是她下手阉割,主动代领责罚。可这谣言传了出去,便怎样都止不住。因此,金龙大王想替霞姑谋一桩亲事,尽早将她嫁人。而后金龙大王从薛巡游使口中听闻,谢贤弟能为通天、人品一流,所以……”
“呵呵。”
所以请鸟嘴来这做媒?
不仅如此,这霞姑摆明了和金生之间的“拉扯”,一定是在床上“拉扯”啊。
谢云书自问自己又不是接盘侠,谁要跟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结亲?
只是,那鸟嘴似乎很有诚意,看出了谢云书不以为然,接着又蛊惑道:“金龙大王有言,若贤弟嫌弃霞姑已非处子,便是做小也无不可。”
“啊,这……”
“除此以外,我家大王也愿补上一名美姬赠予贤弟,以结友盟。”
谢云书一时无话可说,居然想不出词去回答鸟嘴。一旁辛十四娘闻之亦同感愕然,但她却也心中不慌,已是格外信任谢云书,只将两手错绞稍稍用力按在膝上,明眸烟波流转,淡淡看着双方交谈。
不过,虽然这边女性地位几乎没有,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了。而谢云书更摸不着头脑,不置可否问道:“你家大王是?”
“嘿嘿,自然是黑山那位。”
鸟嘴也不遮掩,劝说道:“贤弟与薛巡游使的嫌隙,不过是一书生婚娶,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要知晓,那淮河水神统掌淮河水域好不威风。贤弟又本事过人。若能结下翁婿之好,岂非一件美谈?”
“哦——”
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