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打扰他人。
跟晏书说起话来。
“这就要去国子监了?”太傅问道。
晏书点头:“还未谢过太傅,若非太傅举荐学生也没有资格进入国子监,据说那处有许多饱学之人,去了定然能让学生成长不少,届时,可以为家庭出一分力。”
晏书说着,云洛视线落在他身上。
洛太傅余光落在云洛身上。
盯着她看了许久,眼里多了几分狐疑,一个人出身如何,可以从言谈举止里看出来,但是这位云洛姑娘,他以往的经验都用上,竟然丝毫看不出来历。
“洛洛你会在家里等我,等我金榜题名,再去八抬大轿的娶你,是不是?”晏书也看见云洛,停顿一下,突然开口。
将未来给画的十分美丽。
放在后世,这就是一穷二白的傻小子画出来的非常大非常圆的饼。
然而在此刻唯有晏书知道,他说出来的绝非大饼,而是一个赤诚少年在十几岁的青葱岁月里,大胆的宣告出来的真挚又热烈的心跟爱。
洛洛笑了笑:“你加油,你读书好,定然会直上青云的,不过我在外时间太久得回去了。”
收拾行礼晏书闻言顿了顿,嗓子一瞬间变得干痒起来,盯着洛洛:“你家是哪里,我去提亲。”
“很远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可要早些金榜题名啊!”洛洛开口,看向晏书。
这个少年,赤诚的很。
他说的每句话,他都会去实现,会全力以赴,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他此刻想的是比翼鸳鸯。
她却,要不起。
“不要想我了,以前的洛洛已经死了,我本名叫云裳,不是云洛,更不是从山上落下来的落落,你我皆有自己的未来。”
她开口。
声音缱绻又温柔但是这说出来的话。
一个个字如针一般朝着晏书的心脏刺去。
“你已经有婚约了吗?”晏书整理行囊的举动顿住,盯着身前的人。
……
云裳没有开口。
她没有婚约。
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有婚约。
她出生就许了神。
她是要一辈子伺候神明的人。
也只能拒绝他。
“愿你前途光明,莫要辜负学问。”她说道。
晏书手微微颤抖,盯着洛洛,许久笑了起来:“既然这样,你就别走了,我跟爹娘说一下,不让你走了,你早就是我妻子了,走去哪儿呢!”
“……”这瞬间洛太傅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看戏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做的。
他起身匆匆离开。
连来这里的目的都给忘了。
云裳自然看见离开的太傅,这些话本不该让外人听见,但是唯有外人在场,才能让晏书知道她的决心。
云裳笑了笑:“你呀!太天真了。”
她自然不会一个人走,会有人过来接她的。
……
晏书看她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她想要离开,一个要走的人,能留得住吗?
谁也留不住的。
但是,还是要挽留一番。
不然,多不甘啊!
“我不要。”晏书开口。
……
睡醒的宴轻舒听见外头的对话。
少年跟少女,明明都相互喜欢啊!现在要离别了?
推开窗子,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云姑娘手指掐在手心,有红色的血液顺着手指往下流淌。
她是有难言之隐吧!
若是这个问题不解决,跟宴书就没有可能。
“干什么呢?”宴轻舒开口,打断两人见的僵持。
她不赞成的拉着洛洛往自己房间走去,给洛洛手掌包扎一下:“确定必须得走吗?”
“嗯!”洛洛点头。
外头的晏书哭的眼睛发红。
有些人一旦离开,就再也回不来。
但是他一点儿办法都没,走吧走吧,百无一用是书生,合该的。
他转身,僵硬呆滞的收拾自己的行礼。
宴轻舒盯着洛洛说道:“听说你们这里是有苗疆巫女的,是吗?”
洛洛手心抽搐一下。
视线落在宴轻舒身上:“长姐说的我不懂?”
“你真的不懂?”宴轻舒问道。
洛洛浅浅笑了笑。
“回家途中安全不,用找个镖局护送吗?”
宴轻舒问。
洛洛摇头。
宴轻舒没有继续问下去。
眼前的洛洛还不是现在的晏书能招惹的。
也不是他说关在家里就关在家里的。
少年的感情都是愁绪啊!
瞧着少年少女痛苦的样子。
宴轻舒理解了,感情再如何炽热坚持,都会有越不过的鸿沟。
只要这个鸿沟还继续存在,他们之间就没有那么可能。
苗疆啊!
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神奇的手段。
她跟洛洛说了一会儿话,去寻晏书。
瞧着晏书呆滞无神的样子。
说道:“人还活着,还没有成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