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1)
林泓邀请林逐年参观他的长瀛镖局,一干英雄好汉好奇围观,林泓使劲给他们打眼色,让他们表现好点,一幅仿佛皇帝微服私访的感人画面。
林逐年参观后很是满意,决定住他镖局里。
第二日,马与墨围堵林泓还没出手就被揍得头发凌乱冲出巷子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街谈巷议,众说纷纭。
其中比较大流的说法还是说他江南商会行径越来越乖张,妄图以武服人,奈何如今实力不如当年了,竟反被人吊打。
马成全知道马与墨背着他干的这事,气得喋血。
而林逐年这边也气得把茶杯都扔地上了!
“爹!我的白玉茶盏啊!”林泓也要喋血了。
“动我儿子,我倒要会会这个小小商会了!”林逐年眯起眼睛。
林逐年显然是个说一不二的行动派。
这一天,江南商会迎来了一位贵客,五位老板毕恭毕敬。
马成全直呼有失远迎。
林逐年老神在在坐上他们的上宾座。
几番客套话,推杯换盏,话题切入到了商事。
“你们说江南码头啊……”林逐年故弄玄虚,“江南码头已让犬子继承,诸位若有需要便找他谈去吧。”
“哦,现在是林越公子在做主啊。”马成全心头窃喜,柿子还是软的好捏。
“非也,是给了小儿子。”林逐年喝了口茶,觉得这茶不怎么样啊。
“奥,元是林小公子啊,”马成全觉得这柿子估计更好捏了,“没想到小公子也来了江南,失敬失敬,异日定当盛情款待。”
“你们不知道?来了有几月了。”林逐年放下茶盏,煞有介事,“林泓没来拜访几位老板倒是他失敬了。”
众人听到“林泓”这个名字都怔住了。
“是长瀛镖局的林泓吗?”马成全难以置信地确认了一遍。
“哦,原来认识。”林逐年笑了笑。
如遭雷击,马成全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没想到一把捏开这柿子里头竟是石头!
竹璃书已经笑开了,花枝乱颤,“哎哟,我就说他那样的哪能是小城来的茶商之后啊!林大老板您这儿子着实有趣。”
“他这么说的?”林逐年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从来不假借他的名,偏要自己一个人硬闯,他林逐年能不心疼吗。
“虎父无犬子、虎父无犬子。”黎日东尴尬陪笑。
而这一句话狠狠剜了马成全一刀。
“确实是后生可畏。”蒋南初一改之前“黄口小儿”的评价。
夏德辰更过分:“我早就说林小公子人中龙凤,绝非池中物!”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风如晦事不关己地喝了口茶。
“谁掌握资本谁就有话语权”——马成全在他自己说的这句话上狠狠栽了个跟斗。
徵朝商业繁华自有它的道理,商业自由灵活,实行官商合作制,譬如,码头是商人经营,官府监督制。
商人自主负责码头,收取费用,官府只查账收税。这样更加灵活,也省去了诸多的麻烦手续,贸易来往自由。
这种制度也决定了商人管理权的主导地位。简而言之,商人不点头,这码头您别想用。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在稍远的码头下货,增加路费成本和风险。
奈何江南的商贾皆是见风使舵的好手,惟利是图流淌在血液里,有钱绝不少赚一分。
马成全带着儿子到长瀛镖局登门道歉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江南码头隶属长瀛镖局一事也是满城风雨,一改之前背地里讨论的压抑、各怀鬼胎的暗流涌动,林泓的诸多事迹已经成了众人饭后茶余津津乐道的话题。
不少人路过长瀛镖局都要好奇地张望上一眼,从前忌惮江南商会而不敢分食林泓手中大饼的商人纷纷闻风而动。
如林泓所料,他的长瀛镖局一时间门庭若市。
而始作俑者林逐年已经坐上了回京城的马车,“走了,你娘还在等我呢。你这个月好好忙吧,春节记得回家。”
一语成谶,林泓这个月忙得焦头烂额头发不贴背。手下一干镖师也是累得脏话连连,连程进玖都来给他帮忙了。林泓再不好意思,也得麻烦麻烦刀问寒山了。
这个月怨鬼似乎也很懂事没来找林泓的麻烦,再加上南方战场捷报不断,江南对铁马将军无不是赞赏,林泓听来也放心了,忙得一心一意。
议论声四起,众人各执己见,有人就奇了,手头握着码头,做何要走陆镖?
林泓其实也想过是否需要打通水镖的业务,只是走水镖需要购置船只,大点的货船需要在官府处登记,手续麻烦,逐层上报,耗时也长,而且江南的水镖业已然饱和。
只需要坐收码头的过路费已是市利三倍,所以根本不用去和水镖分一杯羹。
话说江南码头归林泓管这事吧,其实最早坐不住的,不是马成全,而是江南水镖之父黎日东。
这没办法,失了江南码头,他就是被折了翅膀的鹰。之前在宴会上同林泓闹得那么不快,他很担心林泓直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那一日清晨,林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