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威尔士在六月末到七月初这段时间里阴雨连绵,让林义龙感觉回到了冬日,令人心情并不是非常好——他又变成了一个人的独自生活:就算林义龙希望耶昂姐妹能够休假安心养胎,但这对双胞胎仍然继续执着于学术课题和临床实习,连带着耶昂夫妇在假期常住的原因,她们在闲暇时间也会跑去陪自己的父母;凯蒂为了自己的梦想积极筹划参加地方选举——西格拉摩根郡委员会撤销了原格里格威赫小镇的名额,把这个选区和旁边的雷瑟文选区合并,一共选举两名郡委员进入西格拉摩根郡委员会——忙碌着;至于林父林母,返回伦敦“继续给林义龙挣钱”去了。
虽然“绕着他转”的人很多离得都不远,林义龙却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每天除了两个小时阅读并回复邮件,剩下时间分外难熬。
林义龙差点因为无聊致死的进入弥留之际时,他突然接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短信。
“请问是林先生么?“短信内容问道。
“是我,请问哪位?”林义龙回复短信。
“我是艾米,我前几天陪萨曼莎去卡迪夫的时候我们见过面。”
有些模糊的艾米形象一下子清晰了起来,林义龙不知道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女孩到底找他有什么事儿。
好吧,艾米对林义龙确实有一定吸引力,甚至很有吸引力——但这种吸引力值不值得林义龙付诸于行动,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哪里可以向你效劳的?”林义龙打完这行字,觉得这样有些太商业化了,删了又删,改写成了生硬一些的“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其实是很失礼的语气,一般当谈话对象实在不耐烦,就会发这样的信息。
“我想和你见一面。”艾米回复道,显然并没能听出林义龙的语气中的意思。
“好。”林义龙打上这个单词只有了不到一秒,在“发送”这个按钮前犹豫了很久,信息还是发出。
似乎觉得细节不完整,林义龙又补上了时间和一个位于斯旺西的咖啡馆的地址。
林义龙延续了他之前的思维方式,一些事上他要是有议价优势,不可能不去利用的,总之到最后不是他吃亏。就算是被人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他保证会让开他玩笑的人付出更多代价。
把会面地放在斯旺西也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做出的,林义龙要是去和艾米见面,他花费的时间和经济成本要比艾米少很多——艾米要至少坐五个小时的长途大巴或四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到那里。
林义龙在当天晚上辗转反侧地臆想了艾米很多可能的动机,最后却什么也没推测到。
当林义龙在约定的咖啡馆现身时,坐在靠窗座位上的穿着白色针织衫深蓝色长裙的艾米表面保持着镇定和矜持,但能看到她呼吸时起伏非常大。
艾米立即站起,但林义龙示意她先稍坐,自己去收银台要了一杯热可可,放了两勺糖,在艾米的桌前停下。
“上午好,艾米。”林义龙先问候才缓缓坐下,用的不是英语。
“上午好,林先生。”少女有些紧张地,一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林义龙出来时带了一副完全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这样能让他看起来更加严肃认真一些。
“很抱歉,我现在才想起来和林先生联络。”艾米仍然十分紧张,“我记得两年前,林先生曾经说过,要是有困难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你。”
“是的,我是这样说过。”林义龙皱了一下眉头,他十分不喜欢被人拿之前毫无真意的承诺做文章。
“我想......”艾米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却又十分着急。
“不用着急,慢慢说。”林义龙起身去给艾米接了一杯温水,放到了她面前。
艾米没有碰这杯水,捂着脸夺门而逃,连短外套都没有拿。
咖啡馆内所有人都注视着林义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林义龙也不知所措,废了好大劲,才在海滩上找到了跪地流泪不断抽噎的艾米。
“到底发生了什么?”天空飘着雨,让艾米身上湿漉漉地,林义龙把艾米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泪眼婆娑的艾米于是讲解了所遭遇的困难,结果又是一个耶昂姐妹身上的故事重演。
培养一个芭蕾舞演员的成本实在是太高,由于这个职业对身体的要求,如果采用科学的培养方式,单单一年的学费和住宿费用就会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