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他心中也是清楚刘氏企业能够赖掉这笔账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那些国际炒家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巨额的大单怎么能让刘家想赖就赖过去呢?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的事情之上吧。
傅华就看了周文俊一眼:“看来这件事情并不是短期就能够解决的,如此一来,我们资金方面的压力就要大起来了,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周文俊点了点头,说:“资金方面暂时我应付起来还是没问题的,但我担心的是有人会从别的方向攻击我们公司的,毕竟刘氏企业炒期铜爆仓的事情并不能瞒过那些金融圈里面的大佬的,说不定有人会想从股市那边做我们的文章的。”
傅华越发感觉有些头大了,熙海投资在香港借壳上市实际上是有利有弊的,有利的地方是增加了融资渠道,可以通过股市融来相对来说代价比较低的资金,不利的地方,上市了之后,很多东西就需要对外公开了,相应的也就成了某些有心人攻击熙海投资的靶子了。
特别是熙海投资现在跟朝晖集团是战略联盟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此冯葵还专门提醒过他的,提醒他熙海投资是两家企业相对较弱的一方,如果有人想要攻击朝晖集团,很可能就会选择从熙海投资这边下手。
虽然他当时对此也是心生警惕的,但是那时他还不知道刘氏企业会遭遇期货爆仓的困境,他还以为熙海投资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呢,谁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会发生这些变故啊?那个墨菲定律还真是灵验啊,人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如果刘氏企业没出状况的话,傅华还有自信能够应付整个局面,现在因为刘氏企业的状况,熙海投资的资金出现了缺口,虽然可以通过短期融资补上,但是也就没有太多的余地应付可能遭遇到的攻击了。傅华真是担心会发生牵一发动全身的局面。到时候只要一个方面出现了漏洞,熙海投资就会满盘皆输的。因此就必须要事先做一些预备的手段了。
傅华就就看了看周文俊,问道:“你觉得对方会从哪方面发起对我们的攻击呢?”
周文俊说:“现在还不好说,我觉得最简单的却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找分析师发布分析报告说刘氏企业因为炒期铜而爆仓,受其牵连,熙海投资金融城项目出现了工程款兑付不能的问题。这份分析报告真假掺半,股民短时间内很难查证,一定会造成我们的股价大幅下跌的。如果朝晖集团再受我们的牵累,也跟着股价下跌的话,会让我们的股价跟着进一步下跌的,因为我们的体量更小,受的影响会更大一些的。”
香港金融市场发达,股市做空、做多一只股票手段很多,而且操作交割极为便利,因此就有很多炒家在港股上翻云覆雨,借机牟取暴利。而香港那边一直都是主张自由经济的,对金融市场的管理相对宽松,也就更助长了这种风气。
傅华沉吟了一下,常规来说,现在这个状况之下,是应该让周文俊筹集一笔预备金以应对这个局面的,但是周文俊单是想要补上熙海投资目前的资金缺口,就需要费上很大的气力了,如果再让他去筹备一笔预备金,恐怕就有点不胜负荷了。
但是这件事情也不能不事先做些应对的。傅华想了一下,觉得筹备一笔资金这个办法有点笨,还不如找些朋友出来帮他托托底,想办法帮他维持住熙海投资的股价。
那个庞统说过铁索连舟如履平地,实际上熙海投资已经栓在了朝晖集团这条大船上了,想要维护住股价,应该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的,只要承受住了对手的第一波攻击,估计对手也就知难而退了。所以傅华就觉得目前来说,只要找到几个能够帮他托底的朋友,这个难关就会度过的。
至于找谁来托底,傅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薇薇安身上,首先一点,薇薇安是熙海投资借壳上市时的基石投资者,现在她手中的股份还没过禁售期,拖住熙海投资的股价对她也是有利的。
第二点是,薇薇安还欠他一个人情的,原本薇薇安是希望他能够说服高明不要继续调查陈云峰和潘芸那桩事情,傅华那时虽然有些为难,但依旧磨不过面子,答应说要试一试。后来高明虽然并不是被傅华说服放弃了调查,但是薇薇安的要求实际上确实达成了。傅华觉得他对此也不能说是一点功劳都没有的,所以说薇薇安欠他一个人情也不是不可以的。
傅华就对周文俊说:“你还是继续去筹集资金吧,股市这边就交给我来应对,我找朋友来帮忙给熙海投资托一下底,问题应该不大的。”
等周文俊和罗胜天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傅华就把电话打给了薇薇安:“你现在人在什么地方啊?是不是在香港啊?”
“是的,我人就在香港的,”薇薇安笑了笑说,“说吧,又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帮忙啊?”
“你怎么那么笃定我打电话给你就一定是想要你帮忙啊?”傅华笑了笑说,“我想你的朋友应该得到消息了,高明已经放弃继续调查了,你说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啊?”
“好吧,谢谢你了,你那个朋友放弃调查,我这边压力减轻了很多的。”薇薇安笑笑说,“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