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惊动像您这个级数的记者的事情肯定是很严重的,”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人看着高明的眼睛严肃地说道,“但我如果告诉您,这件事情可能会比您想像中的程度更加严重呢?”
听到那人这么说,傅华和高明都是十分错愕的,原本在他们的想象中,那人是因为不了解陈云峰和潘芸所涉及的事情的严重性才会不知道轻重的出来做这个和事佬的。
没想到的是,那人不但了解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还知道这件事情远比高明现在了解的程度更为严重,那他还要硬出头解决这件事情就很耐人寻味了。难道说陈云峰和潘芸所涉及的事情那人也是有份参与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太没节操了吧?虽然说那人在行业内的身份做什么都可以随性一点。但随性并不是他可以违法乱纪的理由,因为社会大众之所以接受他的随性,只是因为他不像其他人一样虚伪罢了。如果他因此就觉得自己可以违法乱纪的话,社会大众对他的观感马上就会从欣赏变成厌恶的了。
看到高明和傅华都用疑惑地眼神看着他,那人苦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怀疑什么,你们是在怀疑我也是参与了峰子搞出来的这件事情的。这个我倒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我没参与这件事情,甚至直到峰子去我家找到我之前,我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知道的。我宅在家中太久了,生活上也没什么太高的要求,手头上前些年赚到的钱已经足够让我维持想要的生活了。我傻了才会去参与峰子那些脏事的。”
晓菲这时笑了笑说:“这一点我倒是能够帮哥哥作证的,我偶尔会去跟哥哥聊聊天的,我把哥哥现在过得生活叫做神仙日子,私下里我都叫哥哥是仙儿,他现在每天在家里就是喝喝茶,写写一些自己想写的东西,没事的时候就坐在那里发发呆,我之所以会偶尔找他聊聊天,是怕他跟着社会脱节太久了,让他那一身的才华就此废了。”
“狗屁才华啊,”那人笑骂了一句,“我知道晓菲和外面其他的一些朋友之所以隔三差五的去看看我,是怕我一个人在家中闷出个什么病来。更有甚之得个什么急病就此嗝屁了。其实他们不明白的,我觉得如果真的得个什么急病就这么走了,反而是我的福分。我这辈子什么没享受过啊?如果到这个年纪了,老天能够一下子把我收走了,我就不需要去承受老年的那些无聊的岁月。”
听着那人说的这番话,傅华不仅想起了一首清人的诗:逝水韶华去莫留,漫伤林下失风流。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这是清代女诗人赵艳雪写的一首悼亡诗,说的是惋惜时光无法留住,美人命运多舛,如同名将一样难以善终。
而那人说这番话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他这辈子什么都享受到了,对这世界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因此反而希望在这人们还能记着他的时候就此死掉。这就像美人希望在其最美丽的时候死去,而不希望让人们还能看到她迟暮苍老的样子。
高明看着那人苦笑着说:“既然您已经活得这么通透了,为什么还要出来趟陈云峰这湾浑水啊?难道您真的觉得他在您面前那么一跪,您就非得出来帮他解决这个难题,要不然您就没面子了?”
那人就转头瞪了晓菲一眼,嘴里说:“都是你瞎得得,叫高先生听着还当真了,我跟峰子是那么多年的兄弟,又怎么会有那样的事情呢?”
晓菲嘟囔了一句:“我又没说假话的。”
那人就有点生气了,看着晓菲:“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我觉得您的格局不会那么小的,”高明看着那人说道,“您还是跟我说句实在话吧,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非出来挡这件事情的?”
那人看着高明的眼睛说道:“是不是我说实话了,您就可以不继续追查这件事情了呢?”
高明稍稍沉吟了一下:“如果您的理由足够能够说服我,我倒是可以答应您不查这件事情了。前提是您的理由要足够充分。”
那人迟疑了一下,然后看着高明说道:“我可以讲出我的理由来的,但是我希望我的话就仅仅留在这个房间之内,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都不准把我说的话再这其他场合说出来。”
说着那人看着高明:“高先生您可以保证吗?”
高明点了点头:“我保证。”
那人又看向了傅华:“傅先生呢?”
傅华点了点头说:“我保证一定不会把您的话带出这个房间的。”
“我相信二位是一言九鼎的,”那人看了看高明,又看了看傅华,“我想看过我的作品的人,都是应该了解我这个人的脾性的,我没什么远大的志向,也没什么家国情怀,有的只是对人的一片赤诚,活到现在我可以自豪的说一句,我从来没有坑过别人的。”
这一点高明和傅华都是认同的,那人作品表现的他生活之中身边小人物的悲欢离合,在那个什么都讲究高大上的年代,他的作品十分的接地气,唤起了人们真实的共鸣,所以才会那么受大众的欢迎。
同时,他是那种我手写我心的作者,他本人的性格基本上也就是像作品中主人公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坦率,热诚,多少有点小痞坏,有什么说什么。
“活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