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朝晖其实一直对唯一娱乐当中的一些优质资产很是感兴趣的,他肯注资实际上也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他的打算是如果唯一娱乐能够走出债务泥潭,他的注资也就当成投资,可以跟着唯一娱乐享受发展带来的丰厚回报。
如果宋步时没法带着唯一娱乐从债务泥潭中解脱出来,他也是可以利用先手之利,逼着宋步时将唯一娱乐优质的资产剥离给他,用来偿付他的注资的,他一直都是看好唯一娱乐的一些优质的产品线,眼下地产行业进入了下行通道,他一直都在寻找进入有发展前景的产业的机会,宋步时在做的一部分内容就是孙朝晖认为有发展前景的,所以他才一直都在关注着唯一娱乐,并想趁唯一娱乐陷入困境的时候注资进去。
他当然不是什么济危救困的白衣骑士,他想的只是趁着唯一娱乐陷入危机的时候,廉价的进行收割的,只是孙朝晖没想到的是,宋步时却比他做得却比他更高招,看上去那么刻板质朴的宋步时却做了一件一般质朴的人都不会做的事情,他利用管理上的漏洞通过地下渠道,转走了他刚刚注资进入唯一娱乐的六十六亿资金的一大半四十个亿。
想要收割宋步时的孙朝晖,居然被宋步时抢先一步收割了。
这四十个亿应该是进入了宋步时的个人账户里了,这基本上也意味着宋步时去美国之前,基本上也就没打算再回来了。因为就时下这种状况,宋步时如果回国的话,首先就要面对着巨额的无法偿付的债务,其次这四十个亿也相当于他侵占公司的,他必须要对此给出个交代的。
这就让孙朝晖陷入了一种相当尴尬的境地,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他被老乡坑了一把的事情了,还意味着他作为唯一娱乐大股东之一,要去面对来自唯一娱乐各方面的债权人的求偿和追问,一些有的没的事情都会找上他,就像刚才傅华打来电话向他追寻宋步时和胡俊森的下落一样的。
说起胡俊森去了美国,倒不是他跟宋步时一起跑路了,而是他是事后才得知宋步时偷着转走钱带去美国的事情,他追过去是想质问宋步时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并且他想劝说宋步时回国承担责任。
这些胡俊森在去美国之前都跟他交流过的,但孙朝晖觉得胡俊森这么想实在是有些天真的了,宋步时这么做肯定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他既然从国内的债务泥潭中逃离了,自然不会傻到再次回来面对这困窘的一切。
这一切还不能公诸与众,因为唯一娱乐现在的状况已经是危若累卵了,如果那些债权人知道了宋步时跑了,估计唯一娱乐马上就会被大规模提起诉讼,追偿债务的,那样子唯一娱乐会崩塌的更加快速了。
傅华那边则是把电话打给了邵依玲:“我刚才问过孙朝晖了,宋步时和胡俊森应该是都去美国了,胡俊森可能很快就会回国的。”
邵依玲马上就听出了傅华话里面的漏洞:“你的意思是宋步时不会回国了吗?”
傅华苦笑着说:“估计他短时间之内应该是回不来了的,你对唯一娱乐的事情牵涉的还很深吗?”
“私人层面的事情肯定是没有了,”邵依玲苦笑着说,“但是我原本是想以唯一娱乐为基础样板打造海川市的科技园区的,政策上难免会向他们倾斜了一些,海川市很多企业看到政府对他们这么扶持,就让他们赊欠了很多款项,现在拿不到钱了,这些人又转过头来要政府帮他们协调解决。我已经帮他们开过几次协调会了,但是唯一娱乐海川市这边的负责人一直以种种理由不肯偿付欠款。我现在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傅华有些无话可说了,他也是不知道这个时候邵依玲该怎么办的。唯一娱乐的事情当初他是提醒过邵依玲的,他觉得唯一娱乐的商业模式很难搞成功的,建议邵依玲不要跟唯一娱乐搭上关系,但邵依玲却乐观地以为她有办法避免。
“你说我如果让那些唯一娱乐的债权人去找孙朝晖讨债如何啊?”邵依玲见傅华不说话,就试探着说,“孙朝晖应该算是唯一娱乐的大股东了,以孙朝晖现在的实力,足够偿付唯一娱乐的那些欠款的了,他如果担负起责任来,事情可能就会解决了。”
傅华苦笑着说:“你以为孙朝晖是傻瓜啊?他就算是唯一娱乐的大股东,承担的也是有限责任,他并没有什么义务把唯一娱乐全部的债务都承担起来的。我的建议倒是既然你并没有对那些债权人承诺过什么,那就尽量不要把事情揽上身,现在是经济社会,政府已经不能包打天下了,企业主要需要自己承担起相应的经营责任的。”
邵依玲苦笑了一下:“眼下也就只好这个样子了。”
邵依玲就挂断了电话,傅华对她的境况倒也不十分的担心,因为首先一点,邵依玲这个人是不会通过这件事情为自己谋取私人利益的,她只是想做出一点政绩还跟上面交代的。官场上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其次官场上解决问题的的利器之一就是拖,一个拖字诀是能够解决很多问题的,特别是眼下暂时没有解决办法的问题,拖字诀可以把大事拖小,小事拖没,即使邵依玲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曲炜作为官场上的老手,处理这样事情的经验还是有的。所以暂时把这件事情搁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