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笑了起来,说:“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俩的故事让我想起了一个总理当初跟赫鲁晓夫的故事啊。”
雎心雄笑了起来,说:“你是想说那个我们都背叛了自己的阶级的故事吧?”
傅华点了点头,说:“是的。”
据说当年总理应邀访问苏联,在同赫鲁晓夫会晤时,批评他在全面推行修正主义政策。赫鲁晓夫却不正面回答,而是就当时敏感的阶级出身问题对总理进行刺激,他说:“你批评的很好,但是你应该同意,出身于工人阶级的是我,而你却是出身于资产阶级。”
言外之意是指总理站在资产阶级立场说话。总理只是停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回答:“是的,赫鲁晓夫同志,但至少我们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都背叛了我们各自的阶级。”
“是啊,我们虽然不是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却是背叛了自己的理想。”雎心雄说到这里,忽然苦笑了一下,说,“这倒没什么了,人这一辈子是要背叛很多东西的,只是希望我不要也遭遇到赫鲁晓夫一样的命运。”
赫鲁晓夫于1956年的苏联共产党第二十次代表大会中发表了秘密报告,对斯大林展开全面批评,震动了社会主义阵营,引发东欧的一系列骚乱。任期内,他实施去斯大林化政策,为大清洗中的受害者平反,苏联的文艺领域获得解冻。同时他积极推行农业改革,使苏联的民生得到改善。
但是赫鲁晓夫的行为却是损害了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的,于是在1964年10月赫鲁晓夫被勃涅日涅夫和克格勃主席谢米恰斯内发动的政变赶下了台,被强制退休,失去了一切权力。
赫鲁晓夫虽然并没有因为政变失去生命或者被审判什么的,但是一个把持权力核心的人,突然失去了权利,其中的痛苦是不言而喻,据说他很长时间都不能适应这一点,经常在家中哭泣。
雎心雄说他不要遭遇到赫鲁晓夫一样的命运,不由得让傅华一阵错愕,他不知道雎心雄这么说是在博取同情呢,还是真的感受到了危机,害怕跟赫鲁晓夫一样失去了权利。
傅华看了雎心雄一眼,笑了笑说:“雎书记不用担心了,您现在在嘉江市不是很好吗?”
“你觉得我很好吗?”雎心雄笑着摇了摇头,说:“以前我也觉得我挺好的,无需担心什么,但我现在才发现那只是表象而已,实际上我早就是危机四伏了,我开始觉得害怕了。不但害怕,而且害怕得很。你知道是什么让我这么害怕的吗?”
傅华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您不会说的又是我吧?”
“你说呢,”雎心雄看着傅华的眼睛问道。
傅华笑了,说:“我可没能让您害怕的能力。让您害怕的也许是胡瑜非和杨志欣吧?”
雎心雄摇了摇头,说:“虽然杨志欣跟我是竞争对手,但是我从来都没觉得他有多可怕。杨志欣这个人算然也是很有智谋和手段狠辣的人,但是这个人欠缺的一点是过于谨慎和保守,行动力不足,你纵然有一千个想法,却不能行动起来去实现其中的一个,那想法再多也是没用的。”
雎心雄对杨志欣的点评倒也不算偏颇,杨志欣在中国政坛上的行事风格偏于中庸,做事比较稳当,相比起雎心雄的激进作风,是稍显行动力不足的。如果把这两个人放在同一场合,人们关注的重点一定是雎心雄,这不单是因为雎心雄善于作秀,也是因为杨志欣的个人魅力是比不上雎心雄的。
雎心雄继续说着:“至于胡瑜非,我觉得他父亲看他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他这个人虽然狡猾多智,但是失于狠辣不足,很多事情过于重视情义。幸好他听话做了商人,要是他走了仕途的话,恐怕是很难有什么大成就的。所以我对这两个人一前从来都没觉得可怕过。但是你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点。”
雎心雄叹了口气,说:“这倒不是说你比杨志欣胡瑜非这两个人的能量更大,而是你的出现正好弥补了这两人的短板,还有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你的时运总是比我强上了那么一点。”
“时运?”傅华没想到雎心雄讲了这么多,却最后归结到了时运上,这倒是跟刘康跟他讲的大致上是一致的,但是傅华却是无法相信雎心雄目前的困境是因为他的时运强与雎心雄造成的。他笑了一下,说:“雎书记,您不会相信时运这一套吧?”
雎心雄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倒是不想信,但是有些事情却是由不得你不信。傅先生,你不觉得很多事情要做成,是需要那么点运气的吗?很多时候虽然你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是欠缺了那么一点运气的话,你依旧是会失败的。”
傅华笑了一下,说:“也许是吧。”
雎心雄笑了笑说:“不是也许是,而是就是。才焘跟我说过他在冯葵的会所里跟你赌两千万的那一局梭哈,诚然你玩梭哈的的手法也是很高超的,但是最根本的一点却是你的运气好,不但拿到了一手能赢才焘的好牌,还让才焘也拿到了一手大牌,这两者缺任何一点,那一把你就赢不到多少钱了,这不就是运气吗?”
傅华知道雎心雄说的是对的,那一把牌能赢那么多确实是有运气的成分的。梭哈的老玩家都知道,拿到大牌并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