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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华心里忽然就很灰,心说,我这是不是走入了一个低潮期了,怎么事事不顺啊?
傅华脸上的落寞摆在那里,谢紫闵忽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的十字架太沉重了,压得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org谢紫闵忍不住伸手出来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傅华的脸庞,说:“傅华,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别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傅华躲开了谢紫闵的手,他心中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可是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他似乎又不能在这个跟他之间还不是那么熟悉的女人面前哭,便站了起来,说:“小谢,我忽然感觉这房间很气闷,想出去走走。”
谢紫闵也站了起来,说:“那我陪你吧。”
傅华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谢紫闵也很理解傅华现在的心情,她就无言的走向了门口,开了门走了出去,傅华跟在她后面也出了房间。出了门之后,谢紫闵回了房间,而傅华则出了酒店,漫无目的的往外走。一路上脑子空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海边,海风的腥凉让他感到了几分亲切和清爽,便在海边找了一个石凳坐了下来。大海正在涨潮,海水不断地退回去又涌上来,海浪一个接一个的打到了岸上,浪花有时都能贱到他的脸上。
看到这个情形,傅华的心情就好了很多,心说自己是不是太在意这件事情了,因为他在意才这么患得患失。其实就算是雄狮集团不在海川投资又能怎么样呢?他傅华的天还没塌下来,没有了雄狮集团,甚至没有了驻京办,他都是可以过得很好的,也许可能会更好的。
傅华脑海里就浮现出了那一晚在笙篁雅舍周围那家酒吧那个不知名的女孩跟他说的话:其实嘛,大叔,像你这样子的人就是思想太复杂,想得太多,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这样子活着很没劲知道吗?你以为你谁啊?偶尔小放松一下,天塌不下来。
是啊,我他妈是谁啊,是海川市的市长还是市委书记啊,雄狮集团不投资海川关我屁事啊?人家莫克和金达都没着急,我急什么啊?事情成了,我也没多点什么,不成我也没小点什么的。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沉重吗?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他把自己当回事情了。人家金达和莫克都在一门心思的搞政治博弈,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雄狮集团投不投资的。
傅华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他这个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活得很没劲,也许自己应该放下心中的那些没意义的负担了,放松一下,天塌不下来。
傅华就不再去想雄狮集团会不会在海川投资的事情了,他把自己的大脑放空,远眺着大海上飞翔着的那些海鸥,恍惚之间,他好像就是一只海鸥,在海天之间纵情翱翔,和海天都融化在了一起。
这种意境一下子让傅华想起了杜甫的五言诗名篇《旅夜思怀》。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名岂文章著,官因老病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杜甫这首诗是说,微风吹拂着江岸的细草,那立着高高桅杆的小船在夜里孤独地停泊着。星星垂在天边,平野显得宽阔;月光随波涌动,大江滚滚东流。我难道是因为文章而著名,年老病多也应该休官了。自己到处漂泊像什么呢?就像天地间的一只孤零零的沙鸥。
杜甫这首诗仿佛让傅华看到了一幅水天空阔,沙鸥飘零,人似沙鸥,转徙江湖的画面,跟眼前这个景象高度的契合了起来,他内心涌起了漂泊无依、形只影单的深刻感伤,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转眼就变得悲凉起来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潮水已经涨满,海水变得平静了很多,天色暗淡了下来,傅华在石凳上坐的有点累了,就站了起来,正纳闷为什么手机好长时间没响过了,伸手一摸身上,却原来出来的时候走的茫然,手机就没带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找过他。
傅华笑着摇了摇头,心说就算是找不到他又能怎么样呢?再说这个时候说不定金达和莫克正在互斗心计呢,领导们谁还有心思找他干什么啊?
傅华活动了一下已经有点麻木的腿脚,正好看到一辆空着的出租开过来,招手上了车,就回了海川大酒店。进了房间,拿起手机看了看,倒是有几个电话找他,其中就有孙守义和谢紫闵的号码。
傅华想打回去问问什么事情,却怎么提不起什么心劲来,索性就把手机关掉了,扔在了一边,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了过去。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傅华被惊醒了,他躺在床上大脑有些恍惚,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时就听到谢紫闵在外面叫道:“傅华,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别躲着我。”
傅华睁开了眼睛,房间里面光线很暗,原来已经天黑了,外面谢紫闵还在喊他,就站了起来,开了灯,打开了房间门,睡眼惺忪的看了看门口的谢紫闵,说:“出了什么事了?”
谢紫闵上下打量了一下傅华,说:“你还问我出了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啊?不会是因为我跟你说了那番话,小气的不想理我了吧?”
傅华闪开让谢紫闵进了屋,笑了一下,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