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广不去检讨自己的错误,反而想把责任赖到了对方的身上,就说:“金市长,我理解您当时的心情,这不怪的,主要是对方太过狡猾了,他知道我们在书记面前肯定是不敢否认什么的,所以才敢添油加醋说我威胁他们,这样就好利用郭书记来打击我们了。”
金达这一次在郭奎面前是最狼狈的一次,他从郭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才感觉的自己的后背冰凉,原来在郭奎批评他的时候,他已经是汗流浃背。如果这一次都是因为自己和穆广的错误,被骂成这样,那也怨不得别人。可是明明自己和穆广没有这么大的错误,郭奎生自己的气几乎大部分是由于顺达酒店在郭奎面前添油加醋才造成的,这怎么不让金达心中不由得再次燃起了对傅华和顺达酒店的怒火,原本他已经被郭奎所说服,认为是他自己没有容人之量,这一切的错误都在他自己,心中还想找机会看看能不能跟傅华重新修好。现在弄明白根本就是傅华和顺达酒店在郭奎面前搞的鬼,郭奎怪罪自己根本就没道理的,心中自然是怒火中烧。也是的,自己当时怎么就忘记了,当时自己是要穆广去说服顺达酒店管理方的,根本就没说过让穆广去威胁过顺达酒店,自己怎么就没有辩解呢?
不过郭奎对自己的误会已经造成了,自己就想再去辩解也是没有用的,而且郭奎还让穆广去跟顺达酒店道歉,自己也承诺在党员组织生活会上检讨自己的错误,这些迫于形势都还是必须要去做的,这等于是让自己再受一次屈辱,也让金达心中对傅华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傅华在金达心中等于是判了死刑,他再也不想什么要去跟傅华重新修好的事情了。
因为是郭奎的命令,这个屈辱还要暂时忍下来,金达看了看穆广,说:“老穆啊,这件事情我们也是有不对的地方的,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去找一家企业帮我们提出来更换傅华的。不管你说没说那些话,反正郭书记是认为你说了,郭书记说这样子造成的影响很恶劣,要你跟顺达酒店去道歉。”
穆广心说这都是你这个笨蛋害我的,我如果出面道歉,我在海川营造了这么长时间的好人形象不就一下子破功了吗?可是这是书记下的命令,他也不敢抗拒不去实施,只好苦笑了一下,说:“唉,郭书记也是的,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让我去道歉,我心里真是别扭啊。”
金达苦笑了一下,说:“还不止这么简单,我们还被要求在党员组织生活会上作检讨呢。”
金达这时已经不敢承认是他向郭奎主动承诺要在组织生活会上做检讨的,他害怕被穆广埋怨,反正这些都是要做给郭奎看的,索性他都说是郭奎的命令,这样子穆广就算心中有怨言,也是不敢说什么的。
果然,穆广听是郭奎让这么做的,苦笑了一下,说:“好了,既然是郭书记要求的,我们就照着实行就好了。”
两人就探讨了一下要如何检讨自己,他们一致认为还是回避掉要更换傅华海川大厦董事长这个事情,如果承认这件事情他们在海川政坛就会成为一个笑话的,很多人都会嘲笑他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们决定只是含糊地承认对企业的经营者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然后就检讨自己的错误,这样子既承认了错误,可以跟郭奎交代过去,又能最大限度的不丢自己的脸,从而能把整件事情应付过去。
等把事情探讨完,已经是凌晨了,金达和穆广相互看了一下对方,对方的脸色都是都是颓丧的,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可能是自己仕途上最大的一次挫败了,金达甚至认为即使在徐正执政海川的时候,他也是没受过这种屈辱的。
两人气愤之余,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定要想办法。这两个人搭班子以来还是第一次做到了想法完全一致。
分手之后,两人各自回去休息了一会,穆广一早就赶去了海川的顺达酒店,找到了酒店的杨总。杨总见到穆广匆忙而来,神色不定,心中不由的打起鼓来,章旻已经来到了海川,明确地告诉杨总总部的意思是回绝穆广的要求,他正不知道要如何去答复穆广了,穆广却来了。
杨总正要先跟穆广说几句婉转的话,然后再告诉他总部的意思,没想到穆广到先开口了,穆广说:“你这个杨总啊,怎么是这样一个开不得玩笑的人呢?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杨总被说愣在那里了,他不知道穆广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心里越发忐忑不安起来,只好干笑了一下,说:“穆副市长,我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穆广说:“你这个人啊,怎么能把我喝醉了之后说的玩笑话当真了呢?我上次有点喝多了,脑筋不知怎么了就想到海川驻京办那栋海川大厦去了,我是觉得傅华同志已经是海川驻京办的主任了,再担任海川大厦的董事长,事务有些太繁杂了,这个同志是很能干,可我们也不能把担子都压到能干的同志身上啊?我就是一个为傅华同志抱委屈的意思,你怎么能理解成我想要更换傅华同志呢?这个误会可就闹大了。”
杨总看了看穆广,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穆广虽然是喝了一点酒,可是还不到不清醒的程度,再是穆广当时把要顺达酒店提出换掉海川大厦董事长的要求表述的十分清楚,可不是什么担忧傅华事务繁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