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汾眯了眯眼睛。
她一笑，“伯母说的送佛送到西，是什么意思？”
没有察觉到姜汾眼中的危险，看到她嘴边的笑容，芸娘松了一口气，连忙道。
“我也知道，他爹爹给无迹的压力太大了一些，所以无迹才会躲起来，其实那孩子一直都是个孝顺的，也帮了家里很多。
他爹爹和我说了，以后他爹做了家主，就让无迹做少家主，归根结底，墨家还是他的。”
铺垫了许多，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姜汾。
“你能不能借一点钱给无迹啊。”
“不需要太多，几千万就好，无迹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姜汾慢慢的收敛了笑容，只定定地看着她。
天底下竟然会有如此愚蠢的母亲。
芸娘被看的发慌，颤颤的笑着。
“少一点也可以，2000万可以吗？”
姜汾：“在伯母的眼里，2000万灵石很容易赚吗？”
要知道，一个元婴真君的真传弟子，一个月的月例也才1000下品灵石而已。
他们是化神真尊的弟子，稍微高些，却也才2000下品灵石。
成功筑基会加500，金丹之后再加1000，元婴之后能加2000，化神再加4000，还有各种隐形的补贴。
三师兄现在是金丹巅峰的修为，满打满算的一个月也才能拿3500。
靠这些月例，想要还2000万灵石的债，需要476年多。
芸娘被说的一愣，“可……无迹会赚钱的，他很厉害的。”
大约80年前，无迹就已经能拿十万灵石给她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时的墨无迹才刚刚筑基，那十万灵石，是他做了一个几乎必死的任务，九死一生换回来的。
之所以交给娘亲，也是为了让娘亲安心。
告诉娘亲，不用再依附那个男人，他的儿子，能够给她依靠。
他们母子俩，日后不必受人欺负了。
芸娘倒是真的安了心，转手和墨云分享了喜悦，十万灵石全部“借”了出去。
“我……无迹说了，他会给我依靠的。”
芸娘其实是个很可悲的人。
她经历着丈夫的毒打和精神折磨，却又像是象牙塔里的公主，不谙世事。
她可以眼睛不眨地花出去几万灵石，甚至不用思考这些灵石是怎么来的。
2000万……在她的眼里，不是多么沉重的负担。
反正她的儿子那么厉害，迟早会把债务还清的。
姜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再次张开的时候，才能压抑住把面前这人打上一顿的冲动。
芸娘仍然在喋喋不休，比祥林嫂还要神经兮兮的。
“怎么会呢……无迹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夫君说了，无迹是咱们家最厉害的孩子，他帮夫君就是在帮咱们家呀……”
“你的夫君不只有一个家。”
芸娘疑惑地抬起头，姜汾只淡淡的看着她。
“据我所知，墨云有一个厉害的妻子，还有七房小妾，你是老三，对不对？”
“他有很多个孩子，墨无迹是他这些孩子里最出息的一个，所以他才会更看重你，愿意哄着你。”
“不…不要再说了，夫君是喜欢我的。”
姜汾：“他喜欢的是你，还是你通过压榨你的儿子，能够给他带来的那些好处？”
芸娘捂着耳朵，愣愣的抬起了头。
她能够感受得到，无迹的师兄弟们是很敬重她的，面前的这人也是。
可就在现在，这份敬重已经不见了。
她心里发慌，姜汾却突然站了起来，微微点头。
“抱歉，我这个人向来喜欢说真话。”
她顿了顿，“我现在要去和你夫君的嫡女商量要事，伯母自便。”
一甩袖子，姜汾转身就走。
唯独留下了芸娘呆呆的坐着，默默哭泣。
“师父，怎么了吗？”宏文关心地询问着。
分明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出来的时候一脸要杀人的表情？
姜汾狠狠的掐了掐他的脸蛋，又把这小屁孩的头发撸乱，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三师兄应该是很穷的。
就算他很会赚钱，有那么一个吸血鬼家族，大约也富裕不到哪去。
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个个价值千金。
姜汾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金子杰的声音却远远的传来。
“小师妹～三师兄回来了！”
回来了？
她心头一跳，连忙跟了上去。
墨无迹恭敬的冲师父行了个礼，口中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