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爷子接过茶杯,嗅了嗅味道,却没着急喝。
自从时惜音离开,他就没喝过茶,总觉得没有那一股味道了。
现在闻到这味道,他眯了眯眼睛,良久,押了一口茶。
一模一样的味道。
老爷子放下茶杯,这才看向了南乔:“既然来了四九城,就在家里住下来吧。”
家里?
南乔可不觉得这是她的家。
“不了,我订了酒店。”南乔冷淡的拒绝。
老爷子也没勉强,目光幽幽的盯着她,许久才说了一句:“你应该庆幸。”
“什么?”
南乔听不懂话里的意思,还想再说话。
“出去吧。”
老爷子摆手,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南乔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离开。
走出客厅,乔叔带着她走出了客厅,一路到了花园。
时司寒已经不在了。
“时司寒呢?”
南乔没忍住,问了出来。
乔叔笑的恭敬:“司寒少爷违背了老爷子的话,擅自将薄爷带了过来,已经去领罚了。”
“怎么惩罚?”
“杖责二十。”
乔叔温声道。
南乔听到这话,额角青筋直突突。
就因为带了阿洲过来,所以要被杖责二十?
乔叔好像看穿了南乔的心思,“问题不在薄爷来了,是因为少爷忤逆了老爷子的心思,在时家,没有谁能忤逆老爷子的心意。”
哪怕是老爷子最看重的时司寒也不能。
薄擎洲走到南乔身边,熟稔的牵住了她的手:“走吧。”
南乔眼神微动,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上等的金创药,帮我交给时司寒,当是我的感谢了。”
乔叔拿过东西,颔首:“是。”
南乔跟着薄擎洲离开,祁九开车在门口等候。
上车之后,薄擎洲看向南乔:“老爷子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让我泡了一杯茶,然后说了一句我应该庆幸。”
庆幸什么?
南乔不懂这话里的意思。
但是薄擎洲却理解了,他盯着南乔的脸,薄唇翕动。
“大概是庆幸你和阿姨长得很相似。”
南乔听到这话,本能觉得不妙:“他为什么要说这话?”
“不知道。”
薄擎洲摇头,他伸手,扣住了南乔的后脑勺,将她按在怀里,莫名有些不安。
他总觉得,这一次,来到四九城,可能会发生很多大事。
他本能的抱住了南乔,眼下闪烁着流光。
南乔攥住他的衣襟,闷不吭声。
她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
……
一辆黑车擦肩而过。
停在了时家门外。
时惜玉下车,北辰宇父子跟在身后。
“乔叔,父亲呢?”
时惜玉收起了架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问。
“在里面。”
乔叔一改之前的恭敬,态度略微有些桀骜:“二小姐跟我来吧。”
二小姐……
这几个字就像是一个耳光,扇在了时惜玉的身上。
时惜音在的时候,她是二小姐。
时惜音不在的时候,她也是儿小姐。
可明明,她才是时家唯一的女儿啊!
时惜玉跟在乔叔身后,一路到了客厅。
刚踏入客厅大门,迎面飞来一只茶杯,狠狠地砸在了时惜玉的头上——
时惜玉顾不得疼,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父亲。”
老爷子缓缓抬眸,一双眸子里充斥着冷意:“你还敢回来!”
时惜玉知道他在生气,白着脸:“父亲,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老爷子冷淡的看着时惜玉,下一秒,又是一只茶杯。
只不过茶杯落在了地上,碎片四溅。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动南乔!”
很好。
他一手教出来的女儿,居然敢违背他的话,擅自买凶追杀南乔!
时惜玉脸色煞白,额角的伤口涌出鲜血,眼泪顺势滑落。
“父亲,是我错了,我太恨她了,我没控制住,我以后不敢了。”
时惜玉早就知道父亲会震怒。
但她恨极了南乔,就像恨极了时惜音一般,对她恨得咬牙切齿,甚至不惜违背老爷子的命令,也想除掉南乔。
老爷子冷漠的看着时惜玉,嘴角轻扯。
“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如果你再敢对南乔下手,别怪我不顾念父女之情!”
时惜玉听到这话,就知道父亲消气了。
她连忙点头:“我知道了,父亲,我以后不敢了。”
老爷子摆手:“滚出去。”
时惜玉不敢停留,起身,擦了擦眼泪,顾不得头上还有血,便直接离开。
乔叔看着她的背影,这才走进客厅。
“老爷子,二小姐近几年好像不太安分。”
不但想除了南乔,还在集团内部安插自己的人,这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