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迆失笑:“我说什么啊?我们府上只是贝勒府第,花园的话,我一直觉得也还行吧。比不得这个,但是毕竟等级就不一样。至于别的,我们爷的性子……要是遇上修花园还每天少这个短那个的,估计早打人了。”
“哎哟哟,瞧把你得意的!”巴尔达氏又推她。
曲迆拉住她:“哪有得意,我们爷就是个暴脾气。这又不是秘密。”
“哎,暴脾气好,不对你凶就行了。我们爷就是没脾气,所以才这样。我们娘娘也是,还劝他呢,说你别着急,别闹,不好看。”巴尔达氏道。
李氏笑着摇摇头:“你们娘娘也是没法子,不容易。”
没有宠爱的人,还生出七爷这个瘸子,成嫔哪有底气?这些年,她一个嫔主子,连自己住一个宫的资格都没有,不低调不忍耐怎么活?不管怎么可怜,好歹把七爷养大了。
再说是个瘸子,好歹是个阿哥呢,日后也有靠。
巴尔达氏又叹口气:“罢了,不说这个。我反正看出来了,我儿子以后都靠自己吧,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了。”
李氏和曲迆也没说非得说不可能。
事实上很有可能。
巴尔达氏又不得宠,从阿哥所就伺候了,这多少年了,才得了一个孩子呢。
日后她岁数大了,七爷有新人,哪里还宠她?
也就伺候的早,又赶上七爷那会子是跟福晋较劲,给她请封了,不然……更惨。
三人不再说这些糟心事,就叫戏班子开始了。
中途福晋还叫人送来些水果。
三人都谢过,这也是四福晋的心意。
第一场戏唱完了,曲迆才想起来:“我这记性也是,刚才忘记了,你们府上的姚姐姐不来?”
巴尔达氏也是拍头:“哎哟,我也忘记了。”
李氏失笑:“人家不来,我当然请过了。”
谁都要请的,只是明摆着是李氏请客,姚氏不来很正常。
“大概是这几日时气不大好,姚氏也有些风寒了。不大出来。”李氏道。
曲迆点头:“那一会去看看不用?”
李氏摇头:“不必了,她风寒,也不好见人。”
不然过了病气,就是病人的过错了。
瞧着李氏说起姚氏来,多少是有些不喜欢吧,但是好像也还好。
曲迆和巴尔达氏就不问了,继续看戏,巴尔达氏的孩子呆不住,就直接叫人抱去找弘时了。
叫弘时带。
弘时还很负责。
四爷这一天上午就回府了,一脑门官司,心烦的要死。
就想去花园,刚说花园,苏培盛就给拦住了:“爷,李主子在花园里请客……一早就说了,这会子唱戏呢。”
四爷皱眉:“请什么人?还唱戏?”
“回爷,是七爷府上的巴尔达氏侧福晋,十四爷府上的曲侧福晋。”苏培盛忙道。
四爷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李主子跟这两个时常见?”
“回爷,算常见,应该是挺好的。”
四爷坐回去:“老十四这个曲侧福晋如今还得宠?”
苏培盛心说您这话问的,干吗还?人家一直得宠啊。
“回爷,这曲侧福晋生的是那边府上三格格和三阿哥,是双生子。后头又生了四阿哥。”苏培盛自然不能说人家是得宠还是不得宠,就说生孩子吧。
四爷就不说话了。
既然花园里全是弟媳妇,他也不好去了。
只能自己在前院里看看书。
他想着老十四这个侧福晋,宫女上去的,倒是能生。
小时候还在宫里的时候,他就听太监们嘀咕。
说这宫里,越是出身不怎么样的女子啊,就越是能生。瞧荣妃娘娘,瞧德妃娘娘,瞧宜妃娘娘。可有些个身家的,就都病歪歪的。
瞧佟家的娘娘们,一个不如一个。
纽祜禄氏家的娘娘们也是,两个进来只留下一个十爷。
四爷记得当时有个贱嗖嗖的小太监说了一句:贱命好生养呗。
四爷当时又气又觉得丢人。
只能转身走了。
可如今,想着这话,不禁有些沉思。
他自己府上也是一样的,福晋乌拉那拉氏出身的,也不怎么生养。
李氏汉军旗出身,倒是生了一个又一个。
想到这里,四爷不知怎么,就忽然道:“晌午叫人给她们送几个菜过去。”
苏培盛都意外:“哎,奴才这就去吩咐。”
心说这是给李主子做脸呢啊?
啧,李主子虽说还没失宠,可如今毕竟也伺候的少了,难得爷照顾。
别看是赏菜,主子爷一句话的事。脚步都不用挪动一下的。
但是,这可比李主子侍寝十回都有用。
多好啊。
果然,晌午得了四爷叫人送来的菜,李氏也意外又高兴,面上确实是有光的。
曲迆心里想,七爷家去过了,四爷家也正式非正式的来过几次了。
下回也该自家请客的,要不然这也不合适,总是在人家家里热闹。
她是有点怕麻烦,但是不能总这样,长此以往,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