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也信。
“夫人。”太子轻轻地拽了一下她,将其拉到了自己的另一侧,重新扣住了她的五指,才回过头问那百姓,“今日官差来了多少人?”大叔同唐韵说得正到点子上,突地被太子拉开,这般一茬,也不好再继续游说,倒是认真地回答道,“单是这片林子,便有上百个官差。”
太子有些意外,“还挺兴师动众。”
好些年没过问蜀地,竟成了如此乱象。
大叔听他这般一说,心头也来气儿,“平时这群官差,屁事不管,哦,这哈儿听说那太子爷要来了,个个急得扑爬跟头的,就为了抓我们这些盐贩子,莫说知府的人,守城的侍卫都调了出来,知府大人一屋子老小都动用上了,上百个人那也就只是我们这林子里,还有市场上,店铺里头,多得很,啥子嘛,太子爷大老远的跑起来,就为了查盐贩子?我才不信,到时候你们看,有他这些当差的好看的......”
唐韵:......
“又在说啥子!”大叔一个激动,说话声不免大了些,后面的捕快一声斥了过来,“少给我打主意,想跑的就试一哈,是你们的脚快,还是我手里刀快。”
林子太大,这一块又是盐贩子的私藏窝点,捕快提高了警惕,脚步跟上,缩小的范围。
一上来,便冲着那大叔便训斥道,“你也好意思得,到处都是你,你说,关了你好几回了,死性不改。”
那大叔瞬间不敢吭声。
官差押着一行人,顺着山道一直往上爬。
半个时辰后,唐韵的脚步明显开始缓慢。
别说昨儿一夜没有歇息,就算平日里让她这番爬上这一阵,也够她喘的,渐渐地,唐韵整个人都挂在了太子的胳膊弯上。
太子的脚步却依旧沉稳,身子笔直,晃都没晃一下。
唐韵已经顾不得去看他了,只隔上一阵问他一句,“夫君,能坚持住吗?”
每回唐韵一问,太子脸色总是会白上一白,虚弱又坚强地应上一声,“还能挺一会儿。”
这番一直挺到了山头的口子上,林子里的几路官差,也都尽数地汇合在了一起,擒住的盐贩子也从最初的几人,扩大到了十几人。
“都押上去,上车。”
为首的官差说完,正欲转身去牵马匹,下方的林子内突然又是一阵鸟雀惊动的声音,官差刚回头,底下便窜出来了十来个黑影。
官差的脸色一变,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先押盐贩子上车。”
蜀地这几年,一直都不太平。
谁都想吞一口私盐,普通的商人,也就只贪点边角,容易对付,难对付的便是在暗里拉帮结派的团伙。
看来,今儿是遇上了。
官差的脸上再无轻松,神色瞬间紧张了起来,同底下的人吩咐道,“今儿只要擒住一个,重赏。”
都知道太子爷要来蜀地,这时候还敢冒出来。
找死。
唐韵好不容易爬上来,本是气喘吁吁,听到动静声,脊背瞬间一绷。
适才一路上来,并没见到刺客。
此时还未出来,要么是被赵灵解决了,要么是被今日一早搜山抓盐贩子的官差堵了路。
如今便也知道了答案。
刺客一到,便往官差的身后冲,明显是奔着太子而来,官差的人却并不知情,两拨人马,瞬间碰到了一起。
昨日太子的暗卫都没能将其清缴干净,且还被追杀,更何况只是普通的府衙官差。
为首的官差,很快便察觉出了不对劲,咬牙道,“上火药管儿。”
“都撤退,往后退......”
打斗声愈发激烈。
抓来的十几个盐贩子早就被吓得落荒而逃,一片尖叫。
官差一声呵斥,“叫啥子叫,这哈儿晓得害怕了,怕死就莫给老子跑......”
唐韵扶住太子,被身后的官差一并赶去了前方的马车。
可马车并不安全。
昨日已经见识过这些人的不要命,唐韵心头多少有些恐慌,紧张地拉了一把太子,“夫君,刺客已经追上来了,我去寻一匹马来,......”
“你先呆在孤身后,听动静声,今日也就十来人,孤应当能应付......”太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弯刀,面色平静地将她护在了身后。
话音刚落,适才骂他耙耳朵的官差一回头,看到又是这两人,气不打一处来。
“还站在那儿做啥子,不想要命了?上车!喊的就是你,那个瞎子和他那凶婆娘,难不成你们还要留下来打架吗......”
唐韵:......
太子:......
唐韵心头一跳,立马握住了太子的手,“夫君,先冷静,不过是些粗俗之人......”
但还是来不及了,太子手里的弯刀,一瞬飞了出去,倒不是往那捕快身上扔,而是直直地刺在了跟前一名刺客身上。
身后的捕快,看得清清楚楚,瞪直了眼睛,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不是瞎子吗。
太子倒是先同唐韵解释道,“孤昨日同他们交过手,听得出他们的招数。”
唐韵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