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没法陪同五公主在宫中过冬至,天色擦黑时,唐韵便去了一趟五公主的觅乐殿。
刚到门口,听秋扬说韩靖也在,唐韵立马顿了脚步,同秋扬道,“别去通传了,就当我没来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明儿早上我再来。”
秋扬还未来得及挽留,唐韵已经走了出去。
秋扬进屋,本还打算禀报,见五公主已经歪在了榻上,一双手紧紧地拖着韩大人的衣袖,嘟囔地唤了一声,“韩大人......”
秋扬脸色一红,赶紧退了下来。
今日皇上皇后太子都去了行宫,没人管着,五公主如同放飞的金丝雀,在自个儿的笼子里,使劲儿地扑腾了起来。
刚喝完一坛子酒,韩靖就来了。
给她换药。
一进屋,韩靖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抬起头,果然在软榻上看到了已经醉成一摊烂泥的五公主。
“看来殿下的伤已经彻底地好了。”韩靖说完,转过了脚步。
五公主听到声音,突地从榻上翻了个身。
一张脸眼见就要磕在地上了,韩靖及时地弯身,捞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抱枕,给她扔了过去,垫在了她的头下。
五公主跌在地上,酒劲儿终于醒了一些,抬起头,看着跟前模模糊糊的身影,不太认得清,“韩大人?”
韩靖正要走出去,五公主极为自然地拉下了自个儿身上的衣襟,露出了一边肩头,含糊不清地道,“来吧。”
韩靖:......
酒都喝了,伤口包不包扎,已没什么意义。
“殿下的伤已经好了,不必包扎。”一个月,伤口早好了,不过是在敷祛疤的药膏。
“不必包扎你也得给本宫取了,这不还包着的嘛。”五公主早就觉得那纱布碍事了,有些不耐烦地催了一声,“韩大人能快些吗,是成心想冻死本宫吗。”
韩靖走了过去。
手掌握住了她的肩头,醉酒后,雪白的肤色上,布了一成酡红,从脸颊一直延伸到了颈项,再到露出来的胳膊。
韩靖的眸子始终只盯着跟前的白纱,轻轻地解开了系带。
五公主却偏过头来,看着他,轻声问道,“韩大人,是不是觉得本宫很烦?”
韩靖没说话。
“实话同你说,本宫也曾觉得你烦过,本宫又不是真的去抄经念佛,你分明知道,还那般对我,不让我吃肉,不让我喝酒,还逼着我抄经书,你知道吗,本宫那一个月,脑子里除了酒肉和满篇的经文,什么念头都没了,甚至连那个男人的脸,本宫都记不起来了,压根儿就忘记了自己曾刚杀过一个人,曾双手沾满过鲜血......”
韩靖的眸子微微动了动,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五公主看着他,突然轻轻一笑,柔声道,“我知道韩大人是为我好。”
韩靖的手一顿。
“韩大人是觉得本宫可怜,想同情本宫。”五公主凑近她,问道,“那日本宫哭的时候,韩大人看到了吧?”
在街头的巷子里,躲在一堆木柴后,恐惧又难受,脸上不是泪就是血,狼狈得连皇兄都没敢认。
皇兄过来她时,他就在皇兄身旁。
“属下什么都没看到,殿下喝醉了,早点歇息。”韩靖扯下了她胳膊上的白纱,伤口长出了一块嫩肉,愈合得很好。
韩靖起身,朝外走去,袖子突地被五公主拉住,“韩大人......”
韩靖回头,“殿下还有什么事。”“你讨厌本宫吗?”
“殿下身份尊贵,受万人敬仰,臣何来厌恶之意。”
五公主拽住他袖口,盯着他手背上捏起的青筋,疑惑地道,“那你为什么每次都同本宫摆出一张臭脸?本宫得罪你了?”
韩靖:.......
“行吧,本宫是得罪了你,不该差使你,但谁让本宫就喜欢看你呢。”
韩靖身子微僵,拽了一下被她抓住的衣袖,“殿下喝多了。”
五公主就是不放。
僵持了一会儿,五公主索性两只手都抓住了他。
“五殿下松......”
“韩靖,你有喜欢的人吗?”
韩靖眼睛一闭,懒得同一个酒鬼说话。
五公主从软榻上,歪歪扭扭地立了起来,歪头看向他,诱惑地道,“你告诉本宫,本宫就放你走。”
“没有。”
说完,韩靖便不耐烦地去抽自个儿的胳膊,五公主却压根儿没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韩大人,可真好骗。”
韩靖:......
“那就好办。”
韩靖还未意识到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五公主的身子便突然往前倾来,本就踉跄的脚步,愈发站不稳了,脑子砸在韩靖的胸膛上,韩靖一只脚及时后退,稳住了后移的身子。
两人站稳后,五公主的手已经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襟,仰起一张酡红的脸,目光看向了他的薄唇。
“本宫告诉你个秘密,每回韩大人给本宫说话,本宫的心思实则都不在,都,都在韩大人这张嘴上。”五公主迷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唇瓣,口齿不清地道,“韩大人的唇真的很好看,本宫每回瞧了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