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到时,五公主正抱着皇后的胳膊,低声道,“母后放心,我都想明白了,人死不能复生,我总不能吊死在一颗树上,蒋郎地下有知,当也能理解儿臣。”
“你啊,和你皇兄一个样,就是心肠太善良,那蒋家公子到底有什么好,就他与他那表妹那档子事,本宫心里......”“母后。”太子一脚踏进来,屋内两人的话戛然而止。
皇后起身匆匆走到太子跟前,拉住他胳膊,将其翻来覆去地查看了一遍,心才落地,“怎么回事,龙鳞寺怎么会有刺客,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本宫先前就让你跟着渊哥儿学些防身的本事......”
“母后放心,儿臣没事。”
太子握住皇后的手肘,安抚其坐回了软榻,目光瞟了一眼身旁的安阳。
安阳眼睛一眨,背着皇后冲他做了个鬼脸。
太子懒得理她,坐在了皇后右侧的一张高凳上。
皇后又细细地问了一回经过,听太子轻松地揭过,皇后倒没了之间的恐慌,“如此说来,倒是多亏了那姑娘,不知是哪个宫的,等回头本宫好好去答谢。”
安阳歪过头,看向了太子,笑着道,“东宫的。”
皇后一愣,转过头也盯着太子,他东宫何时有过婢女,不都是一群粗人。
太子的神色倒是平静,张口即来,“儿臣也是在龙鳞寺,碰巧遇上。”
皇后的神色更为疑惑,“那姑娘是哪里人......”
“江陵人,十六七岁,模样可好看了,要不是受了伤,被皇兄带回了东宫,儿臣早就带她来见母后了。”太子还未发话,身旁的安阳倒是都替她答了。
皇后又是一惊,“人在东宫?”
安阳睁着一双大眼睛,似乎并没察觉出有何不妥,点头道,“嗯。”
皇后看向太子,“太子......”
“天色不早了,母后早些歇息,儿臣明日再来......”太子说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刚出凤栖殿门口,安阳便追了上来,“皇兄......”
太子的脚步未停,却温声道,“画像明日给你送过去,你自己挑,月初拿给孤。”
安阳:......
“皇兄放心,除了她是个姑娘,姓什名什,我什么都没说。”
太子:......
回到东宫,阮嬷嬷刚给唐韵换好了药,听到动静,唐韵将肩头的衣衫忙地一拢,起身相迎。
太子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了托盘内刚换下来的纱布,沾了不少血迹,“还疼?”
唐韵摇头,“不疼了。”
太子没再问她,先去火盆边上暖了暖手,再走到她身后,没有任何预兆,一把拽下了她肩头的衣襟。
“殿下......”唐韵绷直了身子,不敢动。
“去榻上躺着。”
话音一落,屋内的明公公,阮嬷嬷,小顺子齐齐垂目退了下去。
唐韵却没动。
太子盯着她嫣红的脸颊,不由失笑,她那脑子里成日不知道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纱布包扎不好,容易蹭到伤口,你想什么呢。”
太子说完,唐韵便埋着头,一溜烟地钻进了里屋。
太子随后掀帘,见她躺在那一动不动,身子往门槛上一靠,只得再次道,“起来,先脱了。”
唐韵又咬牙坐了起来,面朝里缓缓地将里衣褪到了腰际,纤细的后背,臀是臀腰是腰,唯有青丝底下缠着厚厚一层白纱。
太子上前撩开了她的发丝,雪白的颈项下,一片青紫,目光一顿,手上的动作到底是轻了些。
“但凡你不那般来勾孤,孤也不至于......”
“殿下,韵儿不疼。”唐韵急得一声打断了他。
太子也没再说什么,拆下纱布,重新绕过她的前胸。
缠绕时,手背难免会蹭到。
唐韵一个机灵,太子手里的纱布险些落了下去,手掌一把按住了她肩头,“放松,你抖什么。”
唐韵埋下头,轻声道,“凌哥哥轻些。”
太子本来还未起什么心思,被她这一声唤完,倒是有了反应,突地一笑,“唐韵,你再勾一句试试?”
唐韵动也不敢动。
太子见她规矩了,又才开始包扎,饶了三圈后,将多余的白纱徒手撕了下来,“先歇息,孤去沐浴。”
脚步声退出里间,“哗啦啦”的水声从隔壁传来,唐韵才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一手踮着下颚,一手伸出,缓缓地描绘着床榻上雕刻的龙凤祥文。
她歇在了太子的前殿,睡的是太子的檀香木软榻。
她总算,真正的进了宫。
但她想要的,还远不止这些呢......
太子从浴室出来,便见她躺在软榻外侧,手背枕着脸,歪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嫣红的唇瓣被压得微微张开,一张睡颜,极为香甜,竟没有丝毫防备。
太子盯着她足足有十来息,才偏过头,突地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怕是魔怔了。
太子上前,一脚踢开地上她换下来的纱布,从床头翻进了里侧,伸手拉过被褥搭在自己心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