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清冷的眼眸闪过片刻慌乱,谢崇砚凝着眉眼,朝程梵解释:“抱歉,我是无意的。”
凉风拂过,刚才的余温还残留在嘴角,谢崇砚呼吸小幅度变快,语气有几分急躁,却怎么也抚不平内心的躁火。
程梵用双手捂着口鼻,又轻轻向上挪,蒙住眼睛,只露出一条缝隙瞄着他,喃喃自语:“活了25岁,还没人亲过我。”
程梵应该是真的醉了,不然怎会连年龄都说错了。谢崇砚试图上前扶着他,却又在触碰到他的胳膊时,捎带片刻纠结。
看着程梵,他温声道:“你今年才20岁,哪里来的25岁。”
程梵直言:“我就是25岁。”
瞧着程梵要倒不倒的样子,谢崇砚怕他摔倒,上前迈了一步:“让我扶你回房间行吗?”
程梵慢吞吞看着他,那双浅眸透着几分打量,片刻后才小幅度点头:“你应该不会害我吧。”
谢崇砚语气肯定:“当然不会。”
良久,程梵轻轻放下蒙在眼睛上的手,伸到他面前:“我相信你,你可以牵着我的了。”
程梵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反而带着几分复杂悲伤的情绪,这份沉重令谢崇砚感到几分压力,无法忽视。
他正视程梵道:“好。”
路过酒店小花园,越过小溪,谢崇砚牵着程梵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行走,在溪边伫立的明灯下,留下两道对比鲜明的黑影。
来到酒店前台,谢崇砚很快办理入住。程梵现在也算半个公众人物,谢崇砚特意替他戴上口罩,以免带去不好的影响。
乘上电梯时,程梵有些站不住,面对着谢崇砚,小步挪动到他身边,将脑袋搭在他的胸前,轻轻蹭了蹭。
这时,路过8层正巧有其他客人进来,两人站在中央,谢崇砚为了给别人让路,轻轻揽着程梵的肩膀。
程梵动弹几步,贴得谢崇砚更近,最后干脆倒在他怀里,伸开双臂揽住他的腰。
谢崇砚呼吸明显加快,刚才进来的客人是两名女孩儿,她们看见两人抱在一起,眼角挂起甜蜜的笑意。
终于到达他们的房间楼层,谢崇砚搂着程梵,带他走出电梯,寻找房间。
这里没有总统套房,但有五星级房间,推门进去,倒也还宽敞干净。
程梵咳嗽两声,脑袋始终埋在谢崇砚臂膀前,半敛着眸子。
谢崇砚将他带到床边,双臂揽住他的腿轻轻一提,把他抱上床。
此时的程梵顺势搂住谢崇砚的脖子,舒服地躺在枕头后依然迟迟没有撒手。
谢崇砚躬着身,虚压着程梵。
纤细的睫毛尽在咫尺,属于程梵的呼吸扑着他的面庞,谢崇砚又想起刚才无意间的那个吻,但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程梵嘴边的味道。
他撑着手臂,试图松开程梵的桎梏。但程梵搂得非常紧,几次都未成功。
这时,程梵睁开眼睛,打量着他:“你陪陪我行吗?我自己害怕。”
那双眼睛带着几分畏怯恳求,谢崇砚要离开的心思轰然动摇。
程梵看着他又说:“我很害怕黑,也讨厌黑,因为我被关起来时,向他们呼救,他们从来没人管我。”说着,他的肩膀轻轻颤抖:“从四层掉下去,特别疼,特别疼。雪地也很冷,我躺在上面很久,都没有人管我,直到我没了呼吸。”
这段话,震撼着谢崇砚。
他甚至无法去回应。
片刻,他伸手揽着程梵入怀,抽出纸巾擦拭着他的眼泪,“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不会让你从楼上摔下去的,我保证。”
程梵泪眼婆娑望着他:“真的?”
谢崇砚肯定道:“嗯。”
程梵又重新搂着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热泪随着脸颊滚落在他的脖颈上。
很久很久,程梵的情绪才恢复平静。
谢崇砚始终躬着身,怕压到程梵,只好侧身贴在床边。
程梵还没完全入睡,寻着温度重新钻到谢崇砚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腰。
凌晨时分,程梵才彻底睡着。
谢崇砚没有半分困意,始终回忆着程梵的那段话。均匀绵密的呼吸在身边萦绕,程梵的腰压着他的手臂,他却感受不到重量。
他估量程梵的体重,也就120斤。
半夜,气温骤降,伸手将薄被盖在程梵身上后,他又揽着程梵紧一些。
清晨,他轻轻从程梵身旁抽离,前往浴室洗漱,看时间还早,才在沙发上小憩片刻。
程梵醒来时,浑身都是酒气。
头倒是不疼,但昨晚吃完饭后的记忆全部断片了。
桌上的小米粥和小笼包热气腾腾,谢崇砚从外面的客厅进来,提醒他:“快吃饭,早点回去录节目。”
程梵发现自己光着脚,外套整齐叠在一旁,眼神带着几分明知故问:“是你帮我脱的?”
谢崇砚:“嗯。”
抬手时,手腕处的重量把他拉回昨晚,他翘起眼尾:“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谢崇砚只穿了一件白衬衫,慵懒倚靠在墙边,若有所思:“你怎么不问问,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程梵当即反驳:“我怎么可能对你做什么?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