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星对着镜子左照又照, 想着应该是蚊子咬的,可是又不痒。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是不是他睡姿太差了, 睡着的时候撞到什么东西了?
他正纳闷, 宿舍门响了。
柏息探头进来看见他在卫生间里照镜子,顿了一下, 问:“你脖子怎么了?”
路扬星也很奇怪, “不知道啊,起来就这样了, 而且也不痒。”
“看着红红的,可能有点过敏吧, ”柏息语调平稳, “我给你带了早餐,过来吃。”
路扬星当即就把红痕的事放下了。
“你怎么想着给我带早餐啊?”路扬星在桌旁坐下,全是他爱吃的菜, 瞬间食指大动。
“我看你一直没醒,去晚了菜就被抢光了,干脆先给你带一些来。”
柏息也跟着坐下给他夹菜, 不时抬眼看看路扬星, 那一小块红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极其显眼。
“要不要贴个膏药遮一下?”柏息问他。
“啊?”路扬星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
脖子上……好像是有点容易被误会。
柏息却道:“不然上镜不太好看。”
路扬星:“……”行吧, 清纯小白花柏息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算了, 闷着更容易过敏,今天也没拍摄。”他坦坦荡荡,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一整天都得待在录音室里。
柏息小心翼翼抬头, 看着路扬星一点都没多想的样子, 松了口气。
路扬星不仅一点, 他是半点都没多想。
柏息这说辞但凡是个谈过恋爱的人都很难被他骗过去,而路扬星个纯情处男还真没见过草莓印是什么样,更何况是往柏息这个清纯小白花身上想。
在他眼里柏息还停留在亲嘴就能生小孩的认知阶段,动不动就脸红害羞不说,就连之前互帮互助的时候柏息无时无刻满脸都是“还能这样?!”,甚至脖子上红了一块意味着什么柏息都不会知道。
路扬星摇了摇头,柏息距离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还任重而道远。
路扬星没想着遮,穿了件T恤披了个外套就出门了,在宿舍楼门口又被王迪克逮到。
王迪克看了一眼他的脖子,眼神一瞬间复杂无比,脸上已经演出一部五十集的韩剧般,最后斟酌着开口:“你脖子上……”
路扬星和柏息异口同声:“过敏了而已。”
王迪克:“……”
他那眼神不断在柏息和路扬星之间扫来扫去。
这是当他傻,合起伙来骗他是吧。
这么明目张胆,居然都不遮一下,nb。
“哦对了,”路扬星突然想起来,加布里那冲锋衣还挂在阳台上,得找个时送去干洗,“我上去拿个东西,你们先走吧。”
俩人没先走,站在楼下等路扬星,没过多久倒先等来了孔武。
“你们干什么?不忙着去练习室吗?”孔武起晚了,没想到能在楼下撞见柏息。
他自动往王迪克旁边站,还冲柏息礼貌地微微点头弯腰。
老实说他有点怕柏息,比怕微服私访期间的路扬星还怕。
可能人天生还是有差别的,柏息身上与身俱来的贵气他就模仿不来,跟他们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再加上克己严谨的做派,一举一动虽礼貌却带着疏离,从始至终毫不出格,根本不像是现实世界的人,距离感拉满。
孔武想,这大概就是武侠小说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吧。
“等路扬星呢,他上去拿东西了。”王迪克道。
“哦,那我跟你们一块儿吧。”孔武想都没想就跟着一起等了,虽然不知道几分钟的路,去的也不是同一个地方有什么好一块儿的,但是总觉得一块儿走会有好事发生。
没过两分钟,路扬星下楼来,孔武眼睛一瞪,盯着他看了半天。
脖子上那一块晃眼的很,就连孔武都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心眼儿又没王迪克多,过来扒着路扬星的脖子看了会儿,无比震惊“你这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种的草莓?”
“什么?”路扬星挠了挠,“过敏了吧,我一觉睡醒就这样了,找谁去种草莓。”
说完扭头看了看满脸写着“种草莓是什么”的柏息。
反正就算是草莓也不可能是柏息种的,吸血鬼夜访都更有说服力。
可是宿舍除了他就只有柏息了。
如果真是草莓,难道还能是柏息干的?
路扬星半点没信,却还是问了一声:“柏息,是不是你干的?你趁我睡着觊觎我的美色?”
“对对对,柏息,你跟扬星一个宿舍,该不会是你干的吧!”孔武也道。
柏息看起来一头雾水的样子,微微抬眉,疑惑地望向路扬星,清澈的眼睛一望见底,没有半分隐瞒和保留,“你是说……脖子上这个?这要怎么弄?不是过敏了吗?”
路扬星转而怒视孔武。
柏息甚至连脖子上可以种草莓都不知道!
柏息那么纯洁无瑕、那么无辜!怎么可以怀疑柏息呢!
“我就说嘛,肯定是过敏了,你们别盯着看了,”路扬星摆摆手,“我好像挺容易过敏的,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