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按时按量吃的,齐天牧自然不可能再加一碗来。
方才秦窈喂药的时候,虽然放下了床帐,但纱帐轻薄,他还是不小心看到了两条交缠的人影,深觉自己多余,不应该在这里。
此刻接过空碗,正要找借口退出去,可告退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抬眼就又看见,纱帐上那个高大的人影竟然开始宽衣解带了!
他们殿下原来这么热情似火的吗!
齐天牧如同被火烫了一般,也顾不上失礼不失礼,抱着药碗,拔腿就跑了出去。
沙帐里,秦窈也被姬长夷突然的动作惊住,立刻拦下他接衣服的手问:“殿下要做什么?”
姬长夷动了动自己被秦驭握住的手,并没有用力挣开,而是盯着自己的前襟说:“脏了。”语气里仿佛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委屈。
秦窈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他胸口处染上的一小片药渍,这才发觉自己误会了。
姬长夷只是觉得衣服脏了,想换掉而已……
“就算是想换衣服,也不能这时候脱,”她略有些心虚地松开姬长夷的手,“我去叫齐天牧来,让他伺候你沐浴,顺便帮你换衣裳。”
说着,她撩开沙帐,便要起身往外走。
却被姬长夷猛地拉住:“不走。”
秦窈猝不及防,身体往后一仰,便又跌坐回了床上,恰好压在姬长夷身上。
听见姬长夷轻嘶了一声,秦窈担心自己不小心碰伤了他,立刻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撞到哪儿……”
话问到一半,她突然感觉到什么,身体瞬间僵住。
好了,不用问了……
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这是人的正常生理反应,毕竟他们刚才“亲”了好一会儿,而且,人现在还在傻着……
几息后,她努力神态自然地问姬长夷:“要不,殿下自己解决一下?”
姬长夷似乎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牢牢握住她的手,不准她离开,也不准她起身。
秦窈:“……”
“那只能我帮殿下了。”
她突然取出一根银针,对着姬长夷的后腰扎了下去。
感觉到姬长夷终于消停,她才缓缓舒出口气:“好了,接下来几天,殿下都不会再有这种世俗的欲望了……”
姬长夷一直不肯放开秦窈,仿佛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半躺在床上,一根一根地把玩秦窈的手指。
好在他身体虚弱,很快又睡了过去,秦窈这才得以脱身。
齐天牧离开的时候,明显误会了什么,不但自己走了,把守门的护卫也一并带走了。
秦窈下楼找到人,吩咐他道:“叫人备些热水,送到殿下房里,再取一套干净的衣裳,你伺候殿下……”
她本来想说沐浴,又想到姬长夷已经睡下,便改口道:“先给他擦擦身吧。”
齐天牧早已成家,闻言立刻心知肚明道:“热水早就备下了。”他迅速准备好东西上了楼,可等进了平王的房间,却愣了一下。
他看了看床上昏睡过去的平王,又回想了一下方才若无其事的秦窈,颇有些难以置信地想道:殿下也太虚吧……
另一边,秦窈把姬长夷交给齐天牧照顾,嘱咐他有事再来找自己,便拐去了姬长夷隔壁,齐天牧为她预留的房间。
之前马不停蹄的赶路,还不怎么觉得,方才靠着姬长夷歇了一会儿,倒像是一路上的疲惫齐齐涌了上来似的,让她有些头昏脑涨。
草草用了些饭食,她便沉沉睡去。
半夜,秦窈忽然觉得有些发冷,下意识便要裹紧身上的被子,可伸出去的手却被人握住。
心底的警觉提醒她要睁开眼看看,可两只眼皮却重的根本无法睁开,感觉到自己被好像被什么人抱住,熟悉的怀抱和气息,却根本让她兴不起挣扎,而且,感受到热源,她反而主动贴得更近了一些。
“你发热了。”
同样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窈半梦半醒之间嗯了一声。
带着浓浓的鼻音,好似在可怜地撒娇。
来人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秦窈却嫌身旁的热源不够安分,小声抱怨道:“你别动。”
姬长夷少有见她这样的任性撒娇的时候,觉得新奇,又抑制不住地满心喜爱。
但片刻后,还是轻轻推开她,去了屋外,对守在隔壁的齐天牧吩咐道:“去找江沁禾,让她开一副祛风寒的汤药,快些煎了送来。
“另外,算算时间,明天一早狄英他们也应该到了,天亮后你便让人通知下去,双方汇合后,即刻便出发,到了岭南,速战速决,本王着急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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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长夷很快端着碗汤药,重新回到了秦窈房中。
鼻尖闻到浓郁的药味,秦窈才终于清醒了些,勉力睁开眼,便看见了面前眉眼清明的姬长夷。
“你……你好了!”
秦窈瞬间彻底清醒过来。
姬长夷把她扶靠在床头,点头道:“全赖你的悉心照顾,我才能好得这么快,现在你发了热,便论到我来照顾你了。
“我让人熬了药,要我投桃报李,一口口喂给你吗?”
秦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