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窈绕过跑来的西施犬,心疼地把地上的蓉蓉抱了起来,为它检查伤口。
它的爪子上确实有咬伤,好在伤口并不深。
秋容在旁内疚地解释道:“都怪奴婢大意,去打盆水的功夫,不知道蓉蓉怎么溜了进来,桐桐一直表现得很温和,我也没想到它会咬人,出门的时候便没把它关进笼子里。”
“不怪你,你也不是有心的。”秦窈边说,边就着秋容打来的洗脸水,小心为蓉蓉清理了伤口,又包扎起来。
蓉蓉全程虚弱地窝在秦窈怀里,可是把她给心疼坏了。
她看了眼一直围在自己脚边打转的西施犬,蹲下身,厉声责问它道:“桐桐,你怎么能咬哥哥呢?昨天我还夸你,今天你就把哥哥咬伤了,这么不听话,必须要受惩罚才行。”
她思索一瞬,“就罚你在笼子里关一天禁闭吧。”
她话音刚落,怀里的蓉蓉突然虚弱地呜咽了两声。
秦窈立刻改口:“一天禁闭怎么够?必须罚你在笼子里关上一整个月,省得你不长记性。”
蓉蓉这才终于满意,在秦窈臂弯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而西施犬不比蓉蓉通人性,根本听不懂秦窈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
它只感觉到秦窈终于理自己了,整只狗都很兴高采烈。
秋容不由怜悯地看了它一眼。
秦窈却十分冷酷地没给它任何眼神,直接抱着蓉蓉回了自己房间
往常这时候,蓉蓉差不多也该睡下了。
秦窈和它一起躺回床上,它果然很快睡了过去。
确定蓉蓉睡熟了,秦窈轻手轻脚地调整了一下它的睡姿,以免它压到自己受伤的那只脚,然后才洗漱用膳。
早膳后,她见蓉蓉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终于放下心,转头就让秋容把笼子里的桐桐给放了出来,带去院子里玩耍。
秋容见她和桐桐玩闹的时候,不见任何芥蒂,想到先前的责罚,不由问道:“王妃这是不打算罚桐桐了?”
桐桐性子好,不像蓉蓉,只肯亲近王妃,它和梧桐苑里的人都很玩得来,听说要罚它被关一个月,秋容还挺舍不得。
秦窈抱起桐桐,怜爱地揉了揉它的脑袋道:“罚什么罚?我们桐桐可是无辜的。
“桐桐的犬齿早就被磨平了,蓉蓉的伤哪里会是它咬出来的?一看就是蓉蓉自己咬的。”
狗狗撕咬主要依靠犬齿。
为防桐桐会咬伤人,早在周家把它送来的时候,它的犬齿就已经被磨平了。
秦窈昨天发现的时候,还心疼了好一会儿。
秋容闻言呆了呆,完全没想到蓉蓉竟然这么聪明,或者说有心机。
竟然连自己都被骗了!
她回过神,又小声问道:“王妃怎么不拆穿蓉蓉,反故意让桐桐背黑锅?”
秦窈感性地叹了口气:“拆穿了它肯定还会继续闹,这次它连自己都能咬,下次谁知道又会怎么伤害自己?我可不想看见它再受伤了。
“反正它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只有晚上才会醒,就当哄哄它了。等它醒的时候,就把桐桐关进你房里,等它睡着了,咱们就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以前,蓉蓉午间还会醒来一会儿,最近却是越发贪睡,往往要睡上一整天,知道天黑透才会醒来。
只要她按照蓉蓉的作息,安排好“临幸”每只狗狗的时间,左拥右抱完全不是梦,还能保证雨露均沾,简直完美。
不过,为了避免翻车,秦窈还是谨慎地又叫来了一个婢女,让对方去房间里守着蓉蓉,一旦发现蓉蓉有醒来迹象,便即刻赶来通知自己。院子里,秦窈和秋容说得兴起,丝毫没有察觉,姬长夷已经站在院门口听了好一会儿。
有发现了姬长夷的婢女,原本正要通报,被姬长夷的目光淡淡一扫,瞬间不敢吭声了。
虽然姬长夷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婢女还是敏锐地感觉到姬长夷生气了。
尽管她想不通,平王妃不过是说起两只闹脾气的小狗,怎么就惹到平王了……
姬长夷眼睁睁地看着,秦窈把说给蓉蓉准备的牛乳糖,毫不犹豫地喂进了那条西施犬嘴里,到底没忍住皱了皱眉。
但他皱眉不是因为发现秦窈哄骗了自己。
而是因为昨晚,自己竟然会和一条狗过不去,还不惜弄伤自己。
更因为,哪怕现在他已经脱离了蓉蓉的身体,看见秦窈亲近那只西施犬,他依然觉得心头不爽。
他不喜欢她用专注的目光看向别人,或者别的什么其他东西。
姬长夷故意发出几声低咳,秦窈这才发现了他。
今天一早,姬长夷院里就有人来传消息,说是绣衣卫昨天连夜把小冯氏的两个兄长押解到了兆京,今天会在昭狱提审小冯氏换女的案子,需要她到场。
她用过早膳后,这才没有出门,等着和姬长夷一起去昭狱。
秦窈简单行了一礼,道:“咱们这就要去昭狱了吗?我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离开。”
她边说,边把桐桐塞进秋容怀里,又理了理方才玩闹时弄乱的裙摆。
姬长夷瞥了桐桐一眼,却说道:“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