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氏虽然心动,但碍于秦老太太没个好脸色,她也不好太亲近秦窈。
正打算拒绝,秦窈却先一步走上前,只轻轻一推,小冯氏就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不等她反应过来,秦窈已经用小刷子,蘸取口脂,涂在了她的下唇上。
此时再开口拒绝,显然已经晚了。
秋容十分有眼色地拿来一面镜子,举在她面前。镜子里,她唇上一点裸粉色,清丽而又自然,衬得她人好像都年轻了几岁。
她又哪里忍心,再把这抹颜色给擦掉?
秦老太太一向不喜家里人打扮得太招摇。
秦思妩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老太太倒不怎么管她,但对小冯氏却异常严苛,但凡她口脂的颜色略微重了些,老太太就颇有微词。
久而久之,小冯氏再来见老太太的时候,就鲜少涂口脂和胭脂了,只简单傅些粉画画眉。
但秦窈此刻正给她涂的口脂,颜色却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既不张扬,又很提气色。
她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种颜色,便硬着头皮,不顾老太太不满的目光,任由秦窈继续在她嘴唇上施为。
反正她是秦窈的生母,享受女儿的孝心并没有错。
秦窈给小冯氏画了个简单的咬唇妆。
裸粉色打底,再在靠近嘴唇内部中间的地方,涂上一层赤红色,最后取一只干净的小刷子,由内自外晕染开,形成内深外浅的渐变效果。
如同美人轻咬唇瓣后,在嘴唇上留下的一抹深色。
既不显妆浓,又给人以楚楚可怜的妩媚之感。
小冯氏心下喜欢得不行,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丝毫没有察觉秦窈拔掉了她耳后的两根头发。
秦窈悄悄把小冯氏的头发收好,又看向秦思妩,正想如法炮制,也给秦思妩画个咬唇妆。
却忽见秦思妩的贴身婢女银练,悄悄从外头溜进来,低声在秦思妩耳边说了些什么,秦思妩脸色微变,转身便欲往外走。
秦窈挑了挑眉,出声叫住她道:“姐姐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秦思妩脚步一顿,回头答道:“大门口有人求医,病情紧急,我得过去看看,只好暂时失陪了。”
秦老太太也朝孙女看过来,说道:“你呀,就是心地太善良,连陌生人都见不得受苦,不像有些人,天生一副冷血心肠,对待至亲也无情得很。”
老太太年轻时困苦过,对秦思妩义诊一事十分支持,只是夸秦思妩也就罢了,还不忘阴阳怪气秦窈。
秦窈微微一笑,也学着她阴阳怪气道:“确实是呢,前段时间我还听说,有女子被婆家赶出家门,投靠无门,回到娘家,娘家人直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竟是连家门都不许进,也真是够无情的。”
老太太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在说自己?当即气得直咬牙,却又不能接话。
接了话茬,便是自己心虚,间接承认了自己对秦窈无情。
秦窈见老太太偃旗息鼓,便又转向秦思妩说道:“人命为大,姐姐去救人吧,你的礼物,稍后我让人直接送你院子里……”
她边说,边走上前,忽然在秦思妩肩头上一拈,道:“你肩膀上有跟落发,我替你拈掉了。”
秦思妩只感觉头皮一痛。哪里是什么落发,秦窈是直接拔了她一根头发吧。
秦思妩眉头微蹙,却因为惦记着银练说的事,没时间与秦窈多计较,忍怒道了句谢,便匆匆离开了。
秦窈顺利取得小冯氏和秦思妩的头发,此次回秦家的目的已经达成,便懒得再在这里虚与委蛇。
见秦思妩离开,她也说道:“我看祖母脸色不好,就不打扰你老人家了,先前我住的院子应该还在吧?我过去瞧瞧。”
说罢,不顾老太太再次拉长的脸,径自出门,按照原主的记忆,往原主曾住过的地方走去。
秦家院子多,人丁少,原主的院子自然还空着,应是知道她今天回家省亲,被提前打扫过,尚算干净整洁。
秦窈进到寝室里,以小憩为由,支走所有人,进了医院空间。
她也拔了一根自己的头发,和小冯氏秦思妩的头发放在一起,做好标记,开始进行DNA亲缘关系检测。
她怀疑秦思妩才是小冯氏的亲生女儿。
不单单因为,小冯氏对待秦思妩,比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要好。
更因为,初见到两人时,她就刘亦到,秦思妩的大拇指和小冯氏的一样,都比一般人较为修长,长度几乎和食指的第一个关节齐平。
而她大拇指的长度却很正常。
而且,小冯氏掉包两个孩子的理由也很充足。既保证了自己亲生女儿能千娇百宠地成大,又为自己挣得了好名声,顺利从妾室升做了填房。
小冯氏和原配冯氏恰好长相相似,等两个孩子长大,也不怕在长相上露馅。
不是秦窈不相信,世上有为了主子牺牲亲女的忠义之士,而是那般忠义之人,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小冯氏这样的。
秦窈提取完三人的DNA,放进试验箱,只需等待一个时辰,便能知道三人的亲缘关系,到底如何。
就在秦窈等待检测结果的时候,本该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