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嘉遇观察了半晌,傅亦琛的震惊绝不是演出来的,但这并不足以打消他内心的猜测,以及对傅亦琛的怀疑。
程绍刚仔细查看了傅枭的尸体,他发现傅枭眼鼻口中流出的血液并没有凝固,目光微微闪烁,随后将指尖伸向了他脖颈见的肌肤。
果然肌肤上还残留一丝温度。
这说明人刚死不久,也就是说傅枭是被人刚刚送回来后不久就死了。
可这整个军区都是他们的人,绝不可能让其他人混进来。
所以有心之人要想在军区动手简直是天方夜谭,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最后与傅枭有过接触的人。
傅亦琛!
“立刻通知法医过来。”程绍刚起身吩咐身边的人,视线的余光恰好瞥见了门外面色苍白的傅亦琛,面无表情的说着,“你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目前你的身上有很大的嫌疑,所以你暂时要留在这里接受调查。”
他这话看似说的客气,可字里行间都是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失神的傅亦琛渐渐地回过神,他目光呆滞的看向程绍刚,缓缓的点了点头,嗓音低哑,“我知道了。”
他不会拒绝,当然这里的人也不会给他机会允许他拒绝。
警务人员带着他离开。
程嘉遇走到程绍刚的身边,“这件事情怎么看都与他脱不开关系。”
程绍刚有些心烦意乱的抬手扯了扯领口,单手掐着腰,周身萦绕着一股烦躁,“随手那小子身上的有疑点,但这件事情未必和他有关系。”
现在只能等待法医给出的结果了。
法医鉴定过程中,傅亦琛被单独关在审讯室里,面前的警务人员不停的盘问他与傅枭的聊天内容。
傅亦琛已经一遍遍的把事情来龙去脉描述了一遍,但是眼前这群人却一遍遍的审问,仿佛已经认定了傅枭的死与他有关。
他知道爷爷做的事情不值得被原谅,也知道等待爷爷的会是最严峻的审判,但是现在爷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很难让他保持冷静。
那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终于他忍无可忍,双手用力的拍打着桌面,厉声怒喝,“他为什么死,这难道不是你们该调查的事情吗!你们去调查真凶啊,现在把我关在这里逼问我有什么用!从出事后,他就一直被你们关在这里,可他现在却毫无征兆的死在了你们的手里,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是你们滥用私行杀了他!”
“傅亦琛,请注意你说话的措辞!”坐在对面的警察神情严肃的警告着他。
傅亦琛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的忍耐和压抑内心的怒火。
警务人员犀利的目光盯着他,面无表情的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和他谈话时,他有没有向你暗示过什么?”
傅亦琛道:“没有!”
“你们谈话过程中你有没有向他暗示过什么?”
“没有!”
“傅亦琛,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交代一遍,配合我们好好调查!”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想怎样!”
“你瞧他这样子像不像是做贼心虚?”程嘉遇将目光从监控器上转移到身边的男人身上。
傅枭出事后,程绍刚第一时间联系了傅南风。
傅南风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监控器,“法医那边给结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