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脸色没有任何好转,“东西放下就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
软糯的嗓音裹挟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女孩极其冷漠的神色像一把尖锐的冰刃狠狠地戳向了沈译的心口,莫名的疼痛袭来,让他指尖微微发抖。
他终于还是失去了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女孩。
他攥着拳头,极力克制情绪,柔声道:“小意,我们谈一谈好吗?”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林知意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沈译眉间浮现一抹不耐,却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发脾气的时候。
他正准备开口,就看到傅南风慢条斯理的擦拭干净手指,站起身,“我太太需要休息,沈先生不如和我谈谈?”
如果不是担心沈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打扰林知意静养,他真是懒得搭理沈译。
林知意看到起身的傅南风,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你去哪儿?”
傅南风看着她,反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简单的几个字,化作一股暖流划过她的心尖,迅速的在她的身体里凝聚成了一股强有力的支撑力。
沈译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只觉得一股郁气盘旋在胸口,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只能硬生生的卡在胸口。
两人走出病房,来到了医院的花园。
傅南风坐在长椅上,并未着急开口。
而沈译多年的谈判经验告诉他,率先开口的人势必要比对方矮一头。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在漫长的沉默中,沈译终于按捺不住率先开口,“对于昨晚的意外我深感抱歉,我太太她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只要你们开口,我会尽可能的满足你们的需求,算作是对你们的赔偿。”
“赔?!”傅南风漫不经心的嗓音似是破冰的泉水,冷冽而凉薄,让人没由来得心头发寒,“就怕把沈氏集团押上你们也赔不起她一根头发!”
沈译脸色瞬间凝滞,眼神渐渐阴鹜,“傅先生,无论怎么说梦然是她的妹妹,即便她们之间存在很深的矛盾和误会,可到底还是一家人,你现在的做法根本就是在害她,今后你打算让她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
父母……
傅南风眸中闪烁着不轻不明的寒光。
据他所知,林知意这些年受尽委屈,父亲林建国始终袖手旁观,反而一门心思的想着该怎么挽留与沈家的联姻。
为了她手中的遗产更是步步紧逼,这样的家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傅南风弯腰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间,他沉冷的嗓音随之响起,“我与小意是夫妻,夫妇一体,她的意思自然就是我的意思!”
沈译手指收拢,骨节处隐隐可见凸起的青筋,“我奉劝你一句,做人做事不要做得太绝!”
“做人留一线的道理我自幼便懂,就不劳烦沈先生说教了,何况在沈先生这里我并不打算留下日后好相见的机会!”
言下之意,他做事做绝只针对沈译!
他语气平淡,面上无波无澜,但眼底却是一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