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总就是怕您知道。”
“你让姐怎么相信你?”
“我信。”韩博冷不丁说:“杜茜,他要不是对你一往情深,怎么可能等那么多年?为了你,没有他想不到,也没有他做不到的。”
“钱呢?”
“余琳,回回答你姐的问题!”韩博提醒道。
“姐,您后来回国了,钱没用上,郝总就让思成看着办。”
“看着办?”
“钱反正是要转出去的,既然已经转出去了,就找个稳妥的渠道投资,郝总还开玩笑说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如果投资收益不错,就以什么名义设立个基金。说富不过三代,将来子孙后代要是没出息,这个基金或许能派上用场,至少能让不肖子孙有口饭吃。”
“他想得倒挺远,”杜茜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事,沉默良久,又低声问:“钱在思成手里,他现在花的就是这笔钱?”
“应该是。”
“你们不是见过吗,你难道没问?”
“姐,我是见过他,他是去找过我,可他才从牢里出来几天!受那么多罪,吃那么多苦,我能一见面就问他钱的事?”
这应该是实话,如果她真问,顾思成会怎么想?
推测得到验证,但远远不够,韩博再次接过话茬,“那个俞春怎么回事,顾思成怎么会那么信任他?”
“俞春的爸爸死的早,他妈妈带着他和他妹妹改嫁,继父对他不好,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他妈妈明知道他在姑姑家却不管不问。从那以再也没去过新家,再没见过他妈妈。他妹妹后来改姓,跟继父姓陈,进了宏盛集团。”
韩博脱口而出道:“前台文员陈安妮!”
余琳点点头。
“这么说钱根本没经俞春的手。”
“应该是。”
韩博想想又问道:“顾思成又怎么会信任陈安妮的?”
“我不是很清楚,郝总知道一些。”
“英良没跟你说?”杜茜穷追不舍。
“提过一次,”余琳点上支烟,猛吸了几口,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俞春在外面欠下高利贷,追债的人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他俩是兄妹,找到公司堵住陈安妮要她替俞春还钱,当时陈安妮才进入社会,才开始上班没什么钱。其实没多少,思成于心不忍,替她哥哥还上了。”
“陈安妮知恩图报?”
“可能是吧,不过听郝总的意思,那女人好像有点花痴,明知道思成有两个老婆还……反正对思成有意思。”
顾思成是曾有过两个老婆,一个是东萍市人,属于合法夫妻,至少当时是;一个是香港人,是为获得香港居留权娶的假老婆。
明媒正娶的真老婆不止一次带着孩子去过香港,为演得更逼真让入境处相信和香港的那个女人是真结婚,和假老婆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很长时间,对他当时的那些员工而言这些不是秘密,只不过一直以为他很风流,有大老婆还找一个小老婆,没往欺诈入境处上想。
韩博沉思了片刻,接着问:“俞春呢?”
“事情办完思成给了他一点钱,后来听说好像跟人合伙去东南亚做什么生意,到底哪个国家不知道。”
这就对了,郝英良和顾思成怎么可能相信“墨斗鱼”那种小混混。
韩博正准备出去打电话给路中才通报这个新情况,手机突然响了,钱大海打来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没关系,我也要跟琳琳谈谈,”居然还有事瞒着,杜茜对余琳真的很失望。
韩博走出客厅,来到电梯口,刚摁下通话键,就听见钱大海在电话那头沮丧地说:“韩局,那个王-八-蛋跑了,就晚了一会儿,就差一步!”
可能已连续扑过几次空,韩博虽然失落但不是特别失落,甚至隐隐有些庆幸,至少炸-弹没爆。
“晚了一会儿,晚多大会儿?”
“从刚提取的监控视频上看,他是在老冯下达命令前三分钟翻墙跑的,也就是说指挥部没接到汇报他就跑了。特警五大队和隆华分局从接到老冯命令到抵达指定位置设卡用了17分钟,算上前面的3分钟,他有20分钟时间,亡命狂奔,20分钟至少能跑出三公里,根本不在我们的包围圈内。”
“他是怎么察觉到的?”
“我就在他藏匿的病房,”钱大海低头看看地面,又回头看看站在门口的新阳派出所长,气呼呼地说:“这个病房临街,站在窗户边能看到楼下。地面有烟头烟灰,从现场痕迹和潜逃时间上分析,应该是被开警车过来排查的派出所民警惊动了。”
谁能想到他会躲在医院里?
派出所警力那么紧张,一晚上要清查那么多治安死角,开警车着警服行动很正常,这个责任真不能推到基层民警头上。更重要的是医院门口出现一辆警车太正常了,何况不只是公安有警车,法院、检察院、海关缉私局甚至连司法局都有,由此可见他现在不是警惕性极高而是做贼心虚,终日疑神疑鬼,一看见警车就想躲,一看警察就紧张就想跑。
韩博摸摸嘴角,又问道:“能不能确定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暂时无法确定,不过我已组织警力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