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迟迟没有消息。
曲处长神色凝重,赵局眉头紧锁,蒋建丽和王蕊站在落地窗边不敢吱声,更不敢奢望出去拍几张照片。
好不容易出一次国,来一次南非。
结果刚到约翰内斯堡就转机来开普敦,一下酒店就直奔这家酒店,韩小川同样有出去转转的想法,同样不敢表露出来,坐在角落里若有所思,房间里一片沉寂,静得怕人。
等待是一种煎熬,就这么等到11点57分手机才响了,众人心中一凛,不约而同看向曲盛。
“韩局,怎么会这样……哦,太好了,行,我们马上退房去大堂等。”
这次没用免提,听不清通话内容,赵经纬掐灭烟头,急切地问:“曲处,怎么样?”
“嫌犯不仅没露头,而且不打算要请别人代收的快件。韩博局当机立断,建议移民局以快递包裹里伪造的证明文件为证据,拘捕并就地审讯收件人。据收件人交代,他是替一个名叫迈克的南非籍白人代收的,跟那个穷困潦倒乃至居无定所的迈克是朋友关系。”
真是一波三折,曲盛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一边示意蒋建丽和刘心存等人赶紧回各自房间收拾行李,一边着道:“迈克凭什么帮嫌犯做这些事,肯定与余清芳或魏珍存在关联,通过审讯,韩局他们发现迈克的母亲去世了,有一个父亲和一个妹妹,他父亲叫霍格-特沃特,懂一点中文,曾在开普敦唐人街给一个台湾老板打过工。”
“这就好解释了,难怪她们不懂英语还能在开普敦生存。”赵经纬恍然大悟,提起刚收拾好的行李帮曲盛开门。
“等等。”
下楼退房啊,同志们都在电梯门口等,赵经纬糊涂了。
曲盛朝站在走廊里的黑人服务生笑了笑,放下行李掏出钱包,取出三百兰特往黑人小伙手里一塞。
“在南非住酒店和吃饭都是要给小费的。”刘心存低声解释了一句,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道了一声谢,走进电梯,曲盛继续介绍道:“特沃特一家原来住在公园里,搭了个棚子,跟难民差不多,现在下落不明,收件人只有迈克-特沃特的手机号码。”
“通过这个号码就能锁定他们的位置?”
“理论上可以,但移民局没这个技术条件,而且上技术手段需要向检察官申请。”
说话间,一楼到了。
案情有进展,蒋建丽正听得入神,不由自主地跟曲盛往前走。
赵经纬回头瞪了她一眼:“退房!”
“哦。”
“蒋警官,我陪你去。”刘心存把行李顺手交给韩小川,主动陪她去服务台。
曲盛回头环顾四周,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扶着行李箱拉杆低声说:“从伪造的证明文件上看,嫌犯显然打算通过与本地人假结婚获得南非的永久居留权,并实现改名换姓的目的,黑人靠不住,找白人相对稳妥点。
霍根与她年龄相仿,既是白人又懂中文,韩局觉得她与霍根假结婚的可能性较大。结婚登记归内政部管,移民局同样隶属于内政部,移民局探员还没审完收件人,韩局就给费德勒先生打电话,请他安排人通过结婚登记系统查询有没有霍根的结婚记录。”
看样子找移民局是找对了执法单位,赵经纬不无兴奋地问:“查到没有?”
“查到了,一星期前与一个叫杨爱芳的中国籍女子登记结婚,名字虽然对不上,但系统里的照片跟余清芳一模一样。”
“不叫赵芳?”
“如果用假证贩子钱新帮她伪造的假护照跟霍根假结婚,我们哪用不着这么麻烦,韩局昨天上午就能搞清她下落了。”
“韩局昨天请移民局的人查过?”
“查过,跟移民局达成合作协议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请他们查近期有没有赵芳或宋芳的结婚登记。可见这女人有多么狡猾,为躲避追捕,通过不同渠道,找不同人,办了好几套假证。”
赵经纬追问道:“现在搞清她下落没有?”
“结婚登记系统里有,离开普敦市区不算远,在一个叫鱼镇也可以翻译成钓鱼镇的海边小镇,那是一个富人区,住的全是有钱的白人,治安非常好,镇上也没什么华人,如果不出意外,她、魏珍以及特沃特一家都住在那里,也只有跟特沃特一家住在一起才不会引起镇上人怀疑。”
“这个女人,真特么会躲!”
“会躲又怎么样,还一样被我们找到。何况她没别的事,脑子里整天就琢磨这些。”
赵经纬想了想,又问道:“曲处,找到她之后怎么办?”
曲盛回头看看停车场,胸有成竹地说:“按照韩局昨天跟移民局达成的协议,移民局会帮我们采取强制措施,同时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成功将嫌犯拘捕之后立即押解到移民局设在开普敦机场的留置区,遣返手续办完就把人移交给我们。”
“需要多长时间?”
“把嫌犯关进留置区就相当于嫌犯没入境,手续没那么繁琐,而且又不需要考虑遣返费用,最迟明天中午就能办完,你们就能把人押解回国。”
“太好了,曲处,真是太感谢了!”
“这也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