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很多,聊得很深。
郝英良很高兴也很放心,相信等韩博从香港回来,就可以把捞钱中明和宗永江的事正式提上日程。公安局的起诉意见很重要,只要韩博高抬贵手,钱中明二人就算一样要上法庭接受审判,也能争取到一个缓刑。
但靠刚建立起来的这点私交做到那一点是远远不够的,必须送一份他难以拒绝的大礼。
“小勇,到哪儿了,事办得怎么样,有没有眉目?”
到东广这么多天,这是郝英良第一次亲自打电话,跑了一天刚回宾馆准备休息的杨勇,下意识站起身:“郝总,余总提供的线索比较模糊,我今天跑三十多个洗车店,都没打听到刘匀亭的踪迹,问过的所有人都说没见过他,甚至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有没有可能用假名?”
“他是在逃人员,不是有没有可能,而是很可能,但我托朋友找到他出逃前的一张照片,三十七八岁,体貌特征变化不大,而且他那张脸特征明显,如果有人见过不可能没印象。”
“有人在新海见过他是三年前,他干过的那家洗车店有没有可能关门或者搬走了?”
“有可能,所以我接下来会着重打听这方面消息。”
“小勇,你办事我放心,不过这事一定要抓紧。钱不是问题,你可以多找几个当地人帮忙。”
“我知道经费不是问题,余总跟我说了,又往我卡上打了五万。”
“好,我等你消息。”
杨勇是跑了一天,不过没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自己身上,人生地不熟,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语言都不通,找一个几年前在这个陌生城市出现过人谈何容易。
不过郝英良要找的这个人,同样是单线联系自己的韩局要找的人。
韩局已经请东广同行帮忙了,协查通告发到了新海市的各基层派出所、刑警队,车站、机场、码头全在盘查,要找的这个刘匀亭虽然不是公安部a级通缉犯,但此刻在新海市公安系统,他受重视的程度跟a级通缉犯差不了太多。
现在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接着追查让郝英良在东广的手下看到自己在行动,二是等韩局的消息。
然而,作为一个即将请假市公安局副局长,韩博此刻关心的不是这个案子,而是禁毒支队在前几天的大清查行动中抓获的大毒枭吴新兵。
冯朝阳坐在韩博办公桌前,一起听取负责侦办该毒案的禁毒支队一大队长高宝成汇报。
“吴新兵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在社会上混,没特长又不愿意干力气活儿,于是干起他认为来钱快的事情。93年6月,因贩卖零包毒品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出狱后,他继续作案,再次因贩卖零包毒品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这一次被重判,他在监狱里蹲了很长时间,跟不少‘能人异士’有了更多接触机会,也让他明鲁莽无知的代价,仅凭匹夫之勇,在这个社会上是绝对行不通的。在服刑期间,他不但无师自通了很多笼络人的办法,还琢磨出不反侦查的招数。”
“从那之后,他在监狱像换了一个人。一看见管教民警就跑过去殷勤地问好,主动汇报最近的改造情况。凡是管教民警交代的事,他样样都能做到最好。一段时间下来,因为表现不错得到不少减刑分。”
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大毒枭的!
能成为公安部a级通缉犯,甚至能逍遥法外到在东萍落网,他必定有过人之处。不过他命运从贩毒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他不会有好下场,从现在开始他应该论天过。
韩博点点头,示意高宝成继续说。
支队有一个扩大战果的方案,但这个方案风险很大,吴新兵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必须给领导汇报清楚,不然领导根本不会考虑,更不可能同意。
高宝成下意识看看老领导,接着道:“对于同监的犯人,吴新兵能关照的尽量关照。他从小被另眼相待惯了,知道怎么让对方暖心。有一个叫张建平的服刑人员,长得五大三粗,父亲死得早,母亲跟人跑了,一直跟着年迈的奶奶生活,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除了打架动刀,其它什么都不会。”
“从小饱受家庭歧视的吴新兵深感同病相怜,把张建平当弟弟看待,在监狱里事事护着他,只有张建平有困难,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张建平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关照,把吴新兵当成大哥,死心塌地跟着他,不管吴新兵让他做什么都毫不犹豫。出狱之后,他成了吴新兵贩毒团伙中的骨干。”
“这个张建平有没有落网?”
“没有,这次吴新兵本来打算带他去南云接货的,结果出发前一个,他们遇上黑吃黑坑过他们的另一个贩毒团伙,张建平在火拼受伤,据吴新兵及落网的另外几个嫌犯交代,张建平正在花城市的一个小区里养伤。”
正常情况下审出这么重要的一个同案犯,禁毒支队会毫不犹豫派人去东广抓捕。
但他们没有,说明他们有其它想法。
韩博不动声色,冯朝阳则微微点点头,高宝成似乎受到了鼓励,接着道:“靠着悟出来的所谓做人准则,吴新兵在服刑的监狱网罗了一批喽啰,形成了他的黑帮圈子。出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