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董事长不需要管具体业务,只要盯着大额贷款,只要露露面帮老卢把“场子”撑起来。
闲着也是闲着,教教你们怎么当干部。
作为已把思岗当成第二家乡的省“三八红旗手”、市县两级“十大杰出青年”和“思岗县巾帼建功先进个人”,李晓蕾感觉自己有这个“义务”,回头笑问道:“曹科长,全镇居民在我们基金会有多少存款?”
“一亿三千八百多万。”
“我们基金会放出去多少贷款?”
“这个不太清楚,一亿两千万估计有。”
来抓人的,竟听她聊起金融业务。
于泽缓过神,正准备让部下盯着,出去打电话向领导汇报涉案人员怀孕这个新情况,李晓蕾突然脸色一正:“也就是说我基金会只有一千多万备用金,我要是跟你们走,或者你们把这事搞得沸沸扬扬,储户就会对我基金会产生信任危机,就会发生所有银行最担心的挤兑。
不谦虚地说,我李晓蕾现在的个人声誉价值一亿两千万!谁坏我名声,谁来擦这个屁股,拿一亿两千万来擦屁股。要是拿不出来,擦不了这个屁股,就等着思岗县和良庄镇两级人民政府被生怕血汗钱拿不到的群众围堵吧。”
曹连贵干咳了两声,强调道:“丁主任,我们是全国唯一一家仍在运营的农民合作基金会,其它的早在三年前就被取缔了。三天前,省里还来过一个工作组,跟我们开座谈会,研究基金会如何取缔如何善后。
中-央要求取缔,国-务-院下的文件,全国都取缔了我们为什么能开到今天,就是涉及资金太多,善后工作不好做,搞不好会出大乱子。我们董事长并非危言耸听,她的个人声誉就值一亿两千万,要是因为你们导致储户挤兑,那就请你们纪检部门来善这个后。”
跟谁都可以过不去,唯独不能跟钱过不去。
成千上万储户要是发现自己的血汗钱极可能取不出来,那个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于泽大吃一惊,急忙掏出手机。
这绝对是“良庄人自己银行”的最高机密,不是白告诉你们的。
李晓蕾一边招呼另外四位坐,一边似笑非笑说:“丁副主任,现在不只是我跟不跟你们走的问题,也存在一个你们能不能就这么从我这儿走出去的问题。”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扣我。”
“您是调查我的纪委干部,我李晓蕾哪敢扣。但考虑到金融秩序和社会稳定,我必须向县领导和镇领导通报,毕竟你们过来时许多储户看见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造成恶劣影响乃至严重后果。”
李晓蕾话音刚落,门口多出六七个保安,银行保安跟普通保安不一样,虽然枪没带上来,一身装束看上去依然吓人。
头戴钢盔,身穿从公安局劳动服务公司买的特警作训服,上身一件防弹背心,腰间挂警-棍,脚上是特警的制式皮靴。全是从退伍兵中挑选的精英,人高马大,气势汹汹,堵住门口谁也不许出去。
太无法无天,太不把纪委放在眼里了!
于泽怒火中烧,声色俱厉问:“李晓蕾,你想干什么?”
也不想想良庄什么地方,曾软禁过市里的老干部,罚没过东山省公安民警开过来的车,想调查良庄的人甚至想抓良庄的人,居然不跟镇领导打招呼。
焦汉东是一般的镇党高官么,不是,他是县委常委兼镇党高官。
基金会要是发生挤兑,要是出大乱子,他那个始作俑者是第一责任人。其实老卢应该是第一责任人,不过老卢早退休了,现在又患上白血病,上级能跟一个得癌症的老干部说什么。
把你们扣住,看能不能惊动罗红新,只要他过来就可以借这个机会把事说清楚,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计划是远在江城的丈夫拟定的,李晓蕾只是一个执行者,并且很喜欢执行这么刺激的计划,举着手机笑道:“稍等,我正在给焦书记打电话,您也可以给县纪委领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