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渊洗好澡回到屋里时,木棉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躺在木棉身侧,才躺下,木棉像是感应到他了一样,突然就整个人往他怀里钻过来。昨晚也是这样,整个人粘在他身上。
他本是不喜与人触碰,也不喜与人同床而睡的人,却也不讨厌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反之,他还特别享受这种她特别依赖自己的感觉,虽然这样抱着很有些折磨他自己。
李长渊失笑,把她揽了过来,给她背上掖紧了被子,入秋后的深夜还是挺冷的。
李长渊大手一挥,油灯便灭了,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少女沉沉睡去。
后半夜,一个黑影窜进李家院子,那人似乎是提前踩过点,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木棉的屋外。他轻手轻脚用匕首打开了屋里的门栓,猫腰进了屋。
几息后,屋内响起一声闷哼,几不能闻。
这一头,蔡书敏自从在木棉的帮助下解决了螯灾之后,他便好好在家里休息了两日,难得空闲,便陪着老太太陈氏在家伺花弄草,倒也可乐。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老太太总是在他耳边唠叨娶妻之事:“娘也不求你娶个高门淑女回家,只求能找个像木棉丫头那样聪明又能干的,不论是农户还是商户出身,你娘都不在乎。”
蔡书敏很是头疼,老太太倒是以为木棉那样的奇女子好找吗?
他也想要个贤内助,可是他整天有那么许多事要忙,哪有功夫想这些?
“娘,这给儿子娶妻之事不该是您操心吗?怎么这任务就摊到我头上来了?”蔡书敏失笑,“我也和您一样的想法,只要姑娘是个聪明能干的,无论什么出身都成。”
陈氏笑着要打蔡书敏。
两人正说着话,巧儿进来禀告:“老爷,王县丞来找您,说外头有人申冤。”
一刻钟后,蔡书敏穿着青色官服、头戴黑色官帽来了公堂。
堂下跪着一个中年男人,以及两个妇孺,这两妇孺一老一少,看着像是母女。
老妇人见蔡书敏来了哭声更响了:“大人,您要为我儿作主啊,我儿子吃了这惠善药堂的药中毒了,如今真真是死不瞑目啊,求大人为我作主。”
那年轻妇人也哭道:“大人,我相公不过是去药堂配了一个补药,却不想一病不起。求大人为我相公作主。”
原来,那个中年男人正是之前与木棉谈了合作的郑掌柜。
郑掌柜哭丧着脸:“大人,小民冤枉哪,小民开了那么多年的药堂,这个补药药方也开了不知多少次,可从未有人因此中毒的啊,大人明鉴啊!”
“你胡说,我相公明明身体康分健得很,但是吃了你家的补药立马就闭了气过去,不是因为你家药又是什么?”那年轻媳妇嘴利得很,逼到郑掌柜面前指着他鼻子骂,“官老爷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这郑掌柜太狠毒了,这青天白日的竟这样扯慌也不怕报应!”
蔡书敏手执惊堂木,重重一击道:“肃静!”
妇人这才惊吓着闭了嘴,只抽噎着默默流泪。
蔡县令问官差:“可验过毒了?药堂里去过了吗?”
官差道:“启禀大人,验过了,药渣里有砒霜,药堂里也去查验过,在一批枸杞里发现了砒霜浸泡的痕迹。”
蔡县令又问郑掌柜:“你可有话说?”
郑掌柜仔细想了想:“大人,这砒霜无缘无故怎么会在枸杞里呢,我们没道理害那孙二财啊.......”
蔡县令喝道:“在公堂上撒谎那是要打板子的,还不如实说来!”
“大人,小人真的冤枉啊,这枸杞我们好端端怎么会把砒霜放到枸杞里去呢。”郑掌柜道。
“也许你们药堂就是看我们家落迫了,才故意设计的呢!”年轻妇人又转向蔡书敏,“大人,我家以前是开仁和药堂的,可惜我公爹一时迷了心做了坏事,他们惠善药堂一止比不上我们仁和药堂生意好,兴许嫉妒使然才使计陷害我们呢。”
“你们都关大门我我害你们做什么?这不是自已没事找事想关门大吉吗?”郑掌柜驳道。
“那.......那兴许是那卖你枸杞的与我们家有仇,不然,我丈夫如何会吃了药就立马毙命了去!”年轻妇人也不相让,高声反驳。
“郑掌柜,你这枸杞从何买来?”蔡书敏再敲惊堂木,“快快说来。”
郑掌柜匍匐在地:“大人,这枸杞是我从大罗村一个叫木棉姑娘手里采购而来。”
“什么?”蔡书敏腾地站了起来,“木棉?”
大罗村,木棉所住的李家院门口再次出现了两个官差,村民们如今对木棉与官府的来往已经习以为常了,倒是都没有想到这官差是来传唤木棉的。
“木棉姑娘,我家大人唤你去衙门,有事商量。”
那官差正是当时来大罗村保护过顾月娘他们的官差,所以见了木棉都十分客气。
其中一个还凑到木棉耳边小声提醒:“惠善药堂的掌柜被人告了,我们查出来你的枸杞上有砒霜,我们可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