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说着就要拉木棉的手。
木棉可嫌弃这老婆子,赶忙避开。
余氏忍了又忍,舔着脸把手里两个鸡蛋递上去:“瞧,奶还给你带了两鸡蛋来。瞧你这小身小板的,要多吃些才行啊。”
这几句话说下来,木棉只觉恶寒得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她退后一步,脸色冷寒:“话不能乱说,孙女不能乱认,这位老太太你怕是走错门了吧?我姓木你姓凤,我可不是你孙女。”
这话气人,余氏一个没忍住嗓门又大起来:“谁说你不是我孙女了?只要凤大山是我儿子,你就是我孙女,你就得听我的,不然就是不孝。”
这么一句就忍不住了?
木棉冷哼:“你怕是忘了分家文书上怎么写的了吧?还是你记性不好,要我再给你念念?噢~念了也没用,有些人是记吃不记打,没皮也没脸的!要是我,哪有这勇气才抛弃了亲儿子就上门来装慈爱啊。”
“你——”余氏气得都要背过气去了,这下子真装不了了,“死蹄子你不要不识好歹,老娘巴巴给你送鸡蛋你还想怎么样,不要太过分了!”
又对凤大山道:“你也不管管你继女,有她这么和祖母说话的吗?”
凤大山对这个亲娘也没了盼头,对一旁假笑着的凤大林道:“你还是把娘领走吧,来这里闹什么。”
凤大林见凤大山连句‘哥哥’也不叫,还对他们下逐客令,恼火得直想骂人,这帮子没见识的泥腿子,等他当了官他一定要他们好看!
凤大林为了前途比余氏自然更能忍些,他耐着性子道:“二弟,一家子骨肉兄弟,哪有不吵不闹的。哪有解不开的仇解不开的怨,但总归是上牙磕下牙,自已人打自己人。如今娘她想通了,你这当儿子的就别计较了。”
凤大山却是不认同,真要和他和解,一进门能没看见自己吗?一句话没问就逮着棉儿嘘寒问暖,要是没有什么图谋的,他凤大山是不信的。
一个人只要看清了事实就会变得理智清醒,凤大山如今就是这般。
凤大山道:“你不用诓我,你和娘又想干什么?我家没什么能让你们图谋的,你们还是走吧。”
余氏何时见过凤大山这样的态度,她立马不爽了:“你娘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还让我滚?老娘今儿个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说着又要动手打凤大山。
木棉冷眼旁观,哪会让余氏碰着凤大山一根汗毛。
只要余氏一动手,她就能让她摔个狗吃屎。
却没想到余氏跳脚时,凤大林却拉住了余氏。
凤大林好声好气地道:“二弟,我们能有什么图谋的,我们就是听说棉丫头卖了药方给仁和堂却只换了你治腿的钱,我和娘担心你们被骗才过来劝劝你们的。那方子值钱得很,可不能这样便宜了那钱掌柜啊。”
凤大山听得糊涂,木棉却是明白了两人的意图,感情是打起药方的主意了。
木棉不耐地道:“有没有被骗是我的事,不劳你们关心,你们赶紧从我家出去。”说着就把他们往门外赶。
见木棉赶人,凤大林急了:“棉丫头,你别犯傻了。这药方可是能值五十两银子呢。且大伯答应你,只要你把这方子的名头归在大伯这里,等大伯当了官,一定把你当亲闺女疼,还养着你们二房一辈子,我凤大林可以对天发誓。”
木棉只觉得荒谬,她语气森冷:“趁我还能好好说话赶紧滚,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余氏见凤大林没有劝服木棉,心里恼恨至极,但她见识过木棉的手段便不敢来硬的。
她便打上了顾月娘的主意:“顾月娘,只要你劝服了木棉同意卖方子,再把方子的名头给了你大伯,我就大发慈悲允许你们回来老凤家。到时候你大伯当了大官,你们不也发达了吗?你应该知道状元家的姑娘少爷身份可比你们现在强太多了,再说了,如今你们家里没个男人撑着,能有什么好下场的?别硬扛着了!”
一通话说下来,余氏突然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她又道:“当然了,你们回来后也不能白白吃着家里的饭,家里的活照样得你们干,你们赚得钱也得交给老娘,对了,木棉那冲喜的相公就卖了吧,上次蔡婆子可是说了,他长得俊,能卖二百两银。”
余氏还以为顾月娘是以前的顾月娘呢,却不想顾月娘哪怕只和凤家人分开了不过一天,也觉得自己的世界翻了个底朝天,那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她哪里还是那个走投无路要回家挨打挨骂的顾月娘。
所以余氏这大言不惭的话说下来,顾月娘这样好脾气的都被气了个七窍冒烟,顾月娘也机灵了,根本不和余氏废话,而是拿起门边的扫帚往余氏她们身上扫去:“你们给我滚出去,滚!”
余氏这才想起来,就在两日前顾月娘才打过她,她心里涌上惧意,但仍是收不住怒气:“顾月娘你怎么敢?我可是你婆婆!你这是大不孝,我要去官衙告你!让官老爷打你板子!”
木棉见顾月娘如今这么硬气生心里生出欣慰来,她抢了白冷冷道:“你去告啊,到时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