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牛角,养生的人或许会想起牛角梳,爱吃的人会想起牛角包,掉书袋的人或许会想起牛角挂书,但在千符镇,牛角,意味着尖,尖就意味着高。
“我们这儿,以前是属于安心乡,早些年千符区改千符镇,安心乡也就给撤了,我们跟旁边的星火村合并成了现在的牛角村。”
站在一处山顶的路边,牛角村的村长黄友全跟众人介绍着牛角村的过往。
兴许是难得看到这些外人,盘旋在山间的秋风都显得格外兴奋,拉扯得众人衣角直晃。
霍千里放眼看去,脚下站立的山头跟对面的一座大山,中间夹着一个山沟。
山坡上,山林层叠,间隔着露出些小块的田土,抑或灰白的水泥楼房屋角,山沟的底部,是成片的大田,被田坎切割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方块。
“黄村长,这边是哪里?”
曹青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似乎远远望见了一处城镇,便好奇地问道。
他虽然就职之后来过一次牛角村,但那都是在村委会里开了个会就走了,还没走上过这个山坡上。
“勒头就是临市的地界了。”黄友全指着另一面山底的一条大河,“那条河就是我们的分界线。”
这条河是两个村的分界线,同时也是两个镇、两个县、乃至于两个市的分界线。
这么一想,众人都多了几分兴趣,同时也对千符镇和牛角村的偏僻多了些更直观具体的认知。
“我们牛角村,实际上就是这边四片山,三条沟,一共分了六个组。”
黄友全的手在前面点着,然后画了个圈,为领导们圈出了一个牛角村的大致轮廓。
牛角村的具体数据,霍千里先前在资料上看过,但都没有这样看着直观,闻言皱眉道:“那居住情况呢?也分散在这些山沟?”
“对头。”黄友全嗯了一声,“不过这几年灾后重建,国家修房子有补贴,好些人慢慢就开始来大路边上修房子来了。我们村上最忙的一个事情就是调地,呵呵。”
众人回望来路上,一条水泥路从邻近山顶的地方绕过,两侧错落地修起了十来栋水泥楼房,已经勉强有了个小型聚居点的样子,牛角村的村委会,就夹在这些楼房中间。
“这个是什么?”
霍千里忽然指着身旁不远处的两个小坑。
肖尧稍稍朝前走了两步,发现是两个四分之一篮球场大笑的坑,还刷了水泥,看起来跟两个简陋的游泳池一样,笑着调侃道:“黄村长,你们这个游泳池修得高档啊?”
黄友全苦笑道:“这是啥子游泳池哦!勒是以前的太平缸。”
他看着肖尧和曹青峰都有些疑惑的表情,主动介绍道:“这是修人民渠那些年弄的,那时候大家都住在沟脚下,但是山顶有土地,要是每次浇水都要从山脚下挑就太麻烦了,所以就修了个这个,平时可以接天上的水,需要的时候,大家一起挑满,也可以用。”
黄友全笑着跺了跺脚下已经杂草丛生的地面,“这儿原本都是土,这个土还好得很,种出来的红苕吃起来甜眯了!好些人家还争到抢,哪晓得现在都没得人种了。”
曹青峰愣了愣,“从哪儿挑来啊?”
黄友全指了指下方的山沟,“肯定是从有水的地方噻!”
曹青峰顺着望过去,嘴角抽了抽。
“走吧,下去看看。”
沉默了片刻的霍千里开口,黄友全下意识地想答应,然后一愣,指着那条沿着半山顶过去的水泥路,“霍书记,村委会在那边。”
霍千里笑了笑,“去村委会能看出点什么,去村里看看。”
说着,霍千里就当先迈步。
黄友全和其余两个村的村长对视一眼,忽然感觉这个霍书记好像是跟以前的领导不大一样。
下山的道路稍有些陡和崎岖,霍千里和众人走得并不快。
一路走走停停,众人看着四周的土地,脸上的笑容都渐渐淡去。
牛角村也是参与进了产业园区的产业当中,搞了土地流转集中的。
但一是不在产业园区核心区,二是因为分散居住和村委会组织能力等各方面关系,流转程度并不高,只有将近半数。
剩下一半都是那种反正我家地不种了,能找个关系好的愿意种着就种,没人种就撂荒。
所以,在众人一路上,这些土地要么就是规划成了药田,正有丹参等待收割,要么就是荒废着,杂草丛生,只有少数挨着农户不远的土地上,还种着农作物。
霍千里开口问道:“黄村长,村里还有多少人户在种地?”
黄友全想了想,“这么没有具体统计过,但是我们一组现在还在种地的,不超过十户,这里面好多人也就是选好土种上一两亩口粮,不会像以前那样下苦力种地了。”
曹青峰插话道:“收入来源就是务工吗?”
“嗯,每年村上流转土地有个两千来块钱,年轻人大部分就在外面打工,有些老头儿老婆婆就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