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带着哭声,继续道,刘大良说,有些贫困山区的贫困程度,是城市人们无论如何想象不到的,滇省麻栗坡烈士陵园埋葬着九百多位烈士,据说还有两百多位家属,因经济原因从未去看过他们的亲人。
让牺牲烈士的父母如此贫穷,我们怎么对长眠地下的烈士交待啊?与心何忍?自己的儿子战死了,父母居然连去陵园看望的路费都凑不出来,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啊!
李儒抹了抹眼泪,对林如海道,刘大良的哥哥战死了,他和你师母同学,大学毕业后在临川一家学校当老师,这些年一直做着募捐、帮助伤残贫穷的退伍军人和烈士家属的公益事业。我今天跟你说,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捐些钱出来?
林如海抹抹眼泪,点头道,当然要捐,以前不知道这些事,老师,那位刘老师还在京城吗?
李儒点点头,道,他后天走,这次募集到了五万多元。
老师,后天上午我去你家,和他谈谈。林如海擦拭一下眼泪,道,我们进去吧。
两人把眼泪擦干,回到包房,不一会儿,酒宴就散了。
翌日的婚礼办的很隆重,但林如海想起李儒说的那些事情,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下午陆续送同学们离开,傍晚没有等到明天林如海就打了李儒的电话,赶到了他家。
刘大良是一个面容非常枯瘦的男人,一脸苦相,据李儒讲,他把家里的积蓄都捐了出去,生活非常清贫,妻子忍受不了他的行为,和他离婚,带着儿子走了。
李儒介绍后,林如海用双手握住刘大良的手,握了好一会儿。
咱们国家高速发展,他们就像是被高速列车甩下的人,虽然他们做出了巨大贡献和牺牲,但时间流逝,健忘的人们把他们的付出都忘记了,一边是笙歌艳舞,一边是没有边际的贫穷和苦楚。
刘大良讲述的情况,比李儒讲的,更加让林如海感受到艰难无奈的酸楚,他没有用渲染的语调,讲的很平实,但这种朴实是无数痛苦见证后的无奈。
聊了两个多小时,林如海心里百感交集,他曾经因为杀人和外星人的事情,对赚钱失去了兴趣,但现在,他找到赚钱的动力了。
刘老师,我对您做的事情充满了敬意,这里有一千万,您先收着,以后还有,等我腾出时间,我跟您一起做这事。林如海说着,掏出一张支票。
这这东西没用过啊。刘大良高兴而惶恐地说。
没关系,明天我存您户头上。
小林,如果你有这份心,不如成立个基金会,专门用于救助越战退伍军人和家属。李儒建议道。
林如海听到,点点头,是啊,李老师这想法好。
基金会好像不太容易成立。刘大良道,他有过类似的想法,也询问过相关部门。
我想想办法。林如海道。
第二天,把钱存进刘大良的账户,送他坐火车离开,他非常高兴,说道,小林,我马上就把钱送到需要救助的人手里,然后我会给你一个名单和联系方式,我不会花一分钱的,你放心。
刘老师,您听我说,这一千万里边有我捐给您个人的十万块,您不要拒绝,我们要做的事情需要时间和精力,我看您个人的健康情况恐怕也不太好。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您的身体坏了,基金会怎么办?所以我建议您去检查一下身体,吃点好的,来日方长。林如海恳切道。
是啊,老刘,听小林的,事情不是一天做成的,你要保重身体,才能做更多事情。李儒跟着劝道。
刘大良点点头,火车走了。
李儒拍拍林如海肩头,赞赏道,好,小林,此事非常有意义,你做的很好,我有这样的学生很高兴。
回去路上,林如海接到姚毅电话,要看看他的古董钟表。
两人约到一家茶馆,林如海回家取了一支钟,拿了两个银茶壶,还有几十枚金币。
在包房里,姚毅看到这些物件,扫视一眼,将注意力放到那支钟表上。
据林如海观察,这支台式钟箱体的材质和装饰工艺非常讲究,用的是昂贵的黑檀木,用玳瑁皮贴面,细节处的工艺水准十分苛刻而精致,钟摆都金光闪闪的。
姚毅看了好一会儿,才感慨道,这是十七世界英国制表大师HenryGraves的作品,真是好东西啊!微绘珐琅的表盘面,铜鎏金质地的机芯,冠状擒纵、塔轮以及芝麻链装置。
林如海现在对姚毅的人品非常认可,买东西的一般都会挑毛病,好也不说好,但姚毅却截然相反,让人钦佩。
他不懂英国钟表,家里还有七支,便打问究竟。
姚毅便给他讲Z字形镂空雕花摆轮防护罩,以及左右两片精美的镂空网状装饰,说这是经典的英伦机芯风范,又讲了芝麻链塔轮动力传动机构、冠状擒纵系统以及游丝摆轮技术很多关于欧洲古董钟表的知识,让林如海学到很多东西。
小林,你想卖多少钱?这支钟我要了。最后,姚毅问道。
叔叔,您说吧。
姚毅道,我大致给你介绍一下行情,近年来,古董钟的收藏前景是很好的,尤其是早期的英国钟、法国钟,做工都非常讲究,手工艺术的欣赏价值,折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