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后山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厢房里的两个小丫头终于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没事了!”
“是啊,没事了。”
不过,她们不明白了,那个崔院判是脑子不好使,还是眼睛有问题啊。
他怎么把她们两个认成了画棠姐姐和红藕姐姐啊?
明明她们两个除去性别之外,和画棠、红藕根本一点也不像啊!
还有余老先生。
穆凌云选的下人叫昌伯,除了年纪稍微大点,和余老先生更是一点也不像。
宫中御医的记性都是这样不好使的么?
这才过了两三个月而已,就不认识人了?
但是——
“吱呀——”
“行了,没事了,都出来吧。”
解然从外面将门推开,想叫他们三个人出来,可谁知道,和崔院判一样,他进门的一瞬间,浓厚的佛香一下子就袭击了他的嗅觉,叫解然根本没有发现屋子里木桌上那支不断摇曳的烛火里,还有一缕不容易被人发觉的浅青色烟雾不断顺着火焰往上爬升,很快便与屋子里那些浓浓的佛香混合在了一起。
厢房里的窗户都是紧紧关上的,厢房四周又都有参天的古木环绕着,将浓烈的日头全部都遮蔽起来,这样一来,整个厢房里面都显得十分的昏暗,若不是认真留神的话,根本很难察觉到在浓浓的佛香里面还混迹了些许不知是什么的浅青色烟雾。
而且,也正是因为佛香太过厚重,完全将人的嗅觉给遮盖住了,所以,更是难以察觉略微带有些许刺鼻的浅青色青烟。
“这些是……”
解然虽觉察到浅青色青烟的不同寻常,但是,厢房里面的烟雾实在是太厚重了,他根本来不及闪躲,已经在几个呼吸之间,吸入了大量的浅青色青烟。
等到他往后退开几步,想要将里面的人叫出来的时候,却赫然发现——
“画棠?红藕?!”
这怎么可能呢?
她们两个不是跟着殿下去了楚国么?
她们两个在这里的话,那是不是就是说……
解然目光即刻往床上一扫,果不其然,上面躺着的人不是“元凤修”又是谁。
但——
“解然,你且等一等。”
穆凌云按住解然的肩膀,让他先不要激动。
“你们几个将窗户打开。”
好几扇窗户一一打开,穆凌云还将大门也全都打开,很快,前后通风,又有山风不断吹拂着,厢房里面积存的浓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就消散不见。
而当浓烟全都散去之后……
“玉明、玉桃,是、是你们两个?”
解然完全不懂了,他方才分明没有看错,是画棠和红藕,怎么一转眼,就来了个大变活人啊?!
“是这个。”
穆凌云将那个白色瓷瓶拿了出来,他将里面的浅青色粉末倒在自己掌心,解释道:“这个东西加入烛火之后,化出的烟雾能让人产生幻觉。”
至于产生出来的幻觉究竟会是什么,都是根据人心底的潜意识而产生的。
崔院判是为了璃王殿下而来的,那么,他心里一直想着璃王殿下,进入厢房之后,第一眼看向躺着的人,大脑便会在烟雾的作用下,将那个人幻化成璃王殿下的样子。
而玉明和玉桃。
崔院判并不认识她们两个,而是深深记得画棠和红藕。
所以,当崔院判将病床上的人认成了“元凤修”之后,那么,能在厢房这样不许旁人随意出入的严守之地伺候的两位侍女,崔院判自然会李氏当然的觉得她们就是画棠和红藕。
他将昌伯认成余老先生也是这个道理。
“你是说,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这粉末的原因了?”
解然伸手想要碰一碰穆凌云所说的这神奇的粉末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穆凌云却及时收回了手,不叫旁人碰到。
穆凌云将白色瓷瓶收起来之后,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其实也不全都是这粉末的原因。”
在崔院判心里,他们璃王府的人一直十分小心,不许任何人轻易进入厢房。
方才,他、解然、郁平宴都和以前一样,严防死守,不到最后崔院判下令让禁卫军行动,他们绝不轻易退让半步。
正是他们一如往常的“行为”,愈发在崔院判的脑海里强调了今天的一切和之前都是一样的这个事实。
所以,在烟雾的作用之下,崔院判才会看到他想他看到的。
“原来是这样啊……”
解然似懂非懂,但,听穆凌云这样说了,解然瞧着他的眼神几乎完全不一样了。
解然神情有几分激动的拍着穆凌云的肩膀,“可以啊你!居然这么有本事,能相处这样的应对法子来!等到殿下回来了,我一定告诉殿下你的功劳!”
一想到有了这粉末,往后再来多少人都不用怕了,解然即刻松了一大口气。
但,穆凌云的脸色却一点也不好。
“别将事情想得这么轻松。”
虽然这一次他们蒙混过关了,可,下一次,下下次呢?
是不是真的还能这样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