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灵堂外。
伍北和刘姓男子面对面而视。
对方长得既不魁梧也没多生猛,就跟街边平常看到的甲乙丙丁没多大差别,但是身上散发着的那股子气定神闲的模样,却又证明他肯定不是个简简单单的路人。
瞅着他的脸颊,伍北的脑海中冷不丁出行饕餮的五官。
这两人其实长相并没有太大的相似处,那是散发出来的气味却莫名的相似。
同样的超凡脱俗,同样的横声雨横风狂,同样有种“我本楚人狂、凤歌笑孔丘”的味道。
“孝子?”
沉默几秒,男子昂起下巴颏努嘴。
“他眼上的伤你给的?”
伍北舔舐嘴唇开口。
“他不躲,我肯定不会伤他。”
男子缓缓开口,算是回应伍北的回答。
“去尼玛得!”
听到他这句话,伍北压在心底的愤怒骤然而起,举拳直接砸向对方的眼眶。
姑且不论他和伍北的关系,任何一个血性男人在面对伤害自家老爹的仇人时候,相信都不会保持冷静,伍北说穿了就是个俗人,甭管是几年的入伍生涯,还是后期的社会经验,都不足以让他安之若素。
对面的男子似乎一早就预判到了伍北的念想,他的拳头刚一挥过来,马上灵巧的低下脑袋躲避,接着肘部弯曲,由下至上的朝着对方的下颌狠狠的凿了上去。
“嘭!”
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当场将伍北怼的向后踉跄两步。
“咚!”
当然他也没讨到多大的便宜,伍北向后倒退的同时,,膝盖猛地抬起撞中他的腹部,两人几乎是互换一招。
“看来在部队学到的东西还挺扎实。”
刘姓男子揉搓两下肚子,再次朝伍北勾了勾手指头挑衅:“来老弟,咱们再比划两下。”
“来呗!”
伍北左腿弓步,右腿绷直,打算继续进攻。
“咳咳咳,灵堂里的空气不流通啊小伍,我刚才给这边殡仪馆的老板去了个电话,马上给咱开个壁窗,咦?你俩这是搁这儿手头剪刀布呢?”
千钧一发之际,王朗咳嗽连连的从灵堂里走了出来,五巧不巧的站在两人的当中间。
“这小子有个虎劲,刚刚我俩猜拳,勉强战了个平手,嘿嘿。”
男子顺势收起进攻的架势,手指伍北笑道。
“那必须的,你还知道吧,这混不吝是小念夏的男朋友,在崇市算不上什么头部玩家,但是绝对不算太次,等那帮老家伙们全都金盆洗手,往后这一亩三分地还真有可能是他说了算,巴结好昂,说不准你未来有什么地方用上他。”
王朗乐呵呵的一把搂住伍北的肩膀头,接着又指向男子介绍道:“小伍啊,这是阿生,从我和小念夏这儿论你得喊声生哥,如果单对单的遇上,你叫声叔也不过分,别瞧他这幅逼样,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端公家饭碗的,有五险一金那种。”
“嘿卧槽,埋汰我是吧?”
被称作阿生的男子笑骂一句。
“埋汰你有脾气是咋地?这是我老弟,你就必须得当自家孩子对待,我还没来及问你呢,你跑崇市干嘛,还有为啥会出现在小伍亲戚家的灵堂上?”
王朗很是霸气的出声。
“我要说我哭错坟了你信不?我其实不认识你老弟,阴差阳错吧,伍老弟是吧?咱们也算歪打正着,今天有朗哥在这儿,咱就算真正认识了,日后有需要帮忙地方尽管让你朗哥招呼我。”
阿生摸了摸鼻尖含蓄的笑了笑。
“你可真叽霸是头子,坟特么都能哭错,甭管咋地吧,得亏我老弟,不然我想见你一次都得靠托梦,小伍啊,借你这个场,我跟我哥们碰上了,你该忙啥忙啥,我们就暂时先换个地方叙旧,有任何需要帮衬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别看你哥就开家汽修店,崇市这六区十一县,不买我账的人不会太多。”
王朗一拳轻轻捣在阿生胸脯上,随即亲密的搂住对方,朝伍北应了一句。
“嗯好,麻烦朗哥了。”
伍北强挤出一抹笑容点头。
虽然他很想继续跟阿生较量一番,但是碍于王朗的情面肯定不能继续撕破脸皮。
关于王朗,他其实了解的并不多,但是可以笃定一点,这家伙指定过往丰富,而且在能耐非凡,不然不会屡次在他最无奈的时候力挽狂澜,退一步讲,以赵念夏不同寻常的家庭背景而言,一般的阿猫阿狗又怎么可能让她心悦诚服的喊一声哥。
“那我们先撤了啊老弟,想我了,可以找你朗哥要我的联系方式,好好的,活着都不容易!”
阿生回头朝着伍北淡定的一笑。
“生哥也务必保重身体,不日我还会继续叨扰!”
伍北抽吸两口气,表面从容,实则威胁的应声。
“好啊,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想跟我们第九处挂上关系。”
阿生无所谓的摆摆手。
“第九处?”
伍北的眉梢立即皱了起来,这个名字他不是第一次听说,但是此刻却觉得无比的陌生和惶恐。
“行啦你,没事老跟孩子较什么真,小伍别理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