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可能都比我岁数大,说是叔父辈儿都不为过,这段时间虎啸的冉冉升起,离不开大家的鼎力相助,我提一杯,大家吃好喝好!”
虎啸公司门前,罗睺一身黑色西装,高举酒杯吆喝。
整条街道的两边,井井有条的摆了几排大圆桌,像是农村结婚时候的流水席一般,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各类好菜,桌边围坐的全是虎啸公司的装卸工。
“全靠伍总带领好!”
“就是就是,要是没有公司,我们还是没尊严的臭泥腿子,哪可能有现在体面啊!”
“罗经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分享?”
“就是,咋好端端请我们吃大餐!”
见到罗睺举杯,几个带班的工人头头马上七嘴八舌的询问。
“好事?”
罗睺顿了一顿,表情瞬间变得惆怅起来,随即摆摆手道:“吃完再说吧,别影响诸位吃饭的情绪!”
“别啊罗经理,有什么事情摊开讲,我们都是公司的一分子,捧不了钱场,那就捧个人场!”
“你藏着掖着,我们也吃不好饭啊,是不是弟兄们?”
几个带班马上不满的接茬。
“咳..”
罗睺干咳两下,接着眼睛变的红通通的,沉声道:“伍总的事情,想必各位也清楚,我只能说一句,他是冤枉的,被有朋中介那些灰社会栽赃陷害!公司马上倒闭了,吃完这顿散伙饭,诸位叔伯们另谋出路吧!”
说完,罗睺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而在场的所有装卸工们也顷刻间陷入哗然,先是窃窃私语的小声议论,接着干脆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
愤怒,不安,焦躁,各种负面情绪,在人群中极速蔓延开来。
对于他们而言,可能并不关心谁是老总,但如果和自己吃喝拉撒挂上钩,那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由不得不激动。
“叔伯们,我们小侄几个打算关掉公司,请尽全力的替伍总打官司、讨清白,如果有一天,我们侥幸赢了,届时虎啸重开,随时欢迎叔伯们归来!要怪只能怪,侄子们没本事,不能再继续庇护各位!”
罗睺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这几句声情并茂的话,顷刻间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点燃。
于公,虎啸的条件待遇,确实要比他们之前好太多,最重要的是可以拥有尊重,对于底层人家而言,尊重是比钞票更难挣到的。
于私,正如罗睺说的那样,几个公司高层不过是些毛头小子,可能比他们的兄弟侄子还要年轻,人家正儿八经的做买卖,结果被人骑脖子上欺负。
“伍总那么好的人都能变成通缉犯,还有没有天理啦!”
“玛德,上面人助纣为虐,不给咱们没本事的人活路,咱们就集体去办公大楼门前静坐绝食去!”
“要去都去,反正虎啸公司如果没了,咱们又得变成过去那种谁也能欺负,各种黑中介、黑劳务随便抽差价的鬼样子!”
几个带班的头头和管事的纷纷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
人这东西最怕鼓动,可又偏偏从众性很强,只要有人带头,理智和思维就会顷刻间被烧的一干二净。
几分钟不到,数以百计的装卸工们全都气匆匆的站了起来。
同一时间,崇市北郊的“鸿腾物流”院内,一大票光着膀子的小青年蜂蛹而至,这帮家伙要么身上雕龙刺凤,要么大金链子小手表,反正瞅着就格外的吓人。
“大哥们,有什么事吗?”
几个平常耀武扬威的保安瞬间被这阵势给吓到了,弱弱的询问。
“事尼玛币事,全给我把脑袋别裤裆里撅着!”
带头的青年气势汹汹的举起手里的片砍咒骂一句,随即拔腿就朝对面的办公楼跑去,一脚踹开“总经理”房门,昂脖就喊:“谁特么是老板谭松啊?”
办公室里,几个中年全都满脸懵圈,一个梳着侧分头的男人站了起来:“我是谭松,请问哥们,什么事啊...”
“啪!”
“哥哥哥,往特么哪搁呢!哥给你打电话时候,你不认识哥!”
话没说完,青年抡圆胳膊就是一嘴巴子呼在对方脸上,直接把人抽的原地晃了两晃,吐出两颗带血的大门牙。
“你是虎啸公司的王亮亮?”
谭松捂着脸颊,表情明显有点不可思议。
“少叽霸跟我废话,抓紧签上你名字,别逼我发火,不然我老大是怎么嘣齐金龙的,我就怎么要你腿!”
青年嗓门高亢,喷着唾沫星子,掏出一张印着“货运配送协会会员申请单”的纸笺重重拍在对方的胸口。
“嘴巴严点,不该逼逼的别逼逼,你总共四十二辆大车,车牌号我全记本上了,但凡我从你嘴里听到半个字关于虎啸公司的坏话,别怪我玩火烧赤壁!”
青年一胳膊搂住对方的脖子,似笑非笑的龇牙说道:“你和金光有矛盾是你们的事,但签不签字影响到我老板的安危就是你不对,一个名儿而已,不要你房子不要你地,愿意交我们虎啸当朋友,回头我给你摆局道歉,不乐意,我今儿就照着被判十年干!”
“行,我签名。”
男人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