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在孔闻溪离开后,就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往里面张望着,心中又是担心小姐身体又是担心小姐吃亏被责罚。
晴雪都不知道自己来回转了多少圈,终于看到了小姐走出来的身影,当即迎了上去,不料小姐一头栽倒,身体反应大过思考,张开双臂大步上前接住昏过去的小姐,冲周围人吼出声。
跟在刘琼身边的女婢们就算看出来刘琼和孔闻溪的关系有些微妙,可孔闻溪多年的性子和刘琼的对待已经深入人心,赶紧跑过来。
“小姐,小姐?”晴雪架住孔闻溪身体,摸到她滚烫的额头,指挥其他人,“你们几个赶紧将小姐带回院子,你去请大夫!诶诶,你动作轻点!”
青安院和刘琼身边的仆从听从晴雪指挥,当孔闻溪被人抬走,青安院其他人赶紧向孔青松禀报此事。
青石路上。
刘琼刚走出就看见急匆匆朝她方向跑过来的小厮,眉头不由蹙起:“发生了何事?”
小厮被刘琼拦下,快速回复:“回夫人的话,二小姐她刚才突然晕倒,晴雪唤人去请大夫了,其他人送二小姐回院,二小组在这儿晕倒奴才得赶紧将此事告诉老爷。”
“嗯,你赶紧去告诉老太爷,我先去看看。”
孔闻溪本就生着病,不好好在自己院中静养,做了这许多事,能到现在才昏过去就仗着自己身体底子不错。
要像寻常人家小姐平日娇娇弱弱,连翻/墙这种事连想都不会想,脑子里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东西,生了大病直接卧床躺着,哪里能像孔闻溪这般活蹦乱跳。
刘琼想了想,摇摇头笑了,走出青安院吩咐人去库房取补品,带人去孔闻溪院子。
撇开季初柔这层关系,孔闻溪若是她女儿,今日的表现能让她拍手称赞,但她身上终归是流淌着季初柔的血,她心里多年的疙瘩不是老爷子一番话就能轻易放下的。
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且看着。
南苑。
孔青松刚和老仆聊完,就被院中小厮告知孔闻溪晕了过去,赶紧差人去请往日给他和孔庄看病的老大夫。
刚起身想去看看,又料到孔闻溪院内现在定是人多,又有刘琼安排,便又坐了回去,吩咐人去孔闻溪院落盯着点,有事立刻禀报于他,又让人将他库房中调养身子的补品送去,其中还放了他没舍得给孔含玉的百年老参。
对孔青松来说,现在孔闻溪的身体比孔含玉更重要,入宫之事不能耽搁,想到这里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番,连药材都是选上好的送去。
老仆领命下去办差事。
宁栖院。
先前安静的院落,自孔闻溪回来瞬间热闹起来,除了原来院中服侍的仆人,还有刘琼和孔青松安排的人手,说不上闹,但人一多看着就有些闹。
先前下去吃饭的孙婆婆因心中有事,吃饭也食不下咽,没吃几口便撂下筷子回了灵堂继续烧纸念佛经,她犯下的罪孽只能用余生来偿还。
“孙婆婆不好了,二小姐昏倒了,晴雪姑娘让我赶紧来叫你回去照顾!”一位十三四岁长相讨喜的小女婢跑进灵堂,对正在烧纸的孙婆婆急切道,将孙婆婆手中的纸钱都扔进铜盆中,拽着对方的胳膊往外走,“灵堂这里老太爷都安排人了,你快跟我去二小姐那里。”
孙婆婆一听,一改先前憔悴,手脚麻利地站起来,脚步极快,比刚拽她小女婢还要快,反倒成了她拖着对方,边走变问,语气焦急:“到底怎么回事,二小姐身体一贯不错,以往得伤寒也活蹦乱跳地……”
孙婆婆突然反应过来今时不同往日,二小姐这场病和以往不同。
小女婢没注意孙婆婆突然安静下来的异样,快步跟上说着刚才自己的听闻:“二小姐就算铁打的人也架不住今天这般折腾,再说季夫人去世对二小姐打击挺大的。”
孙婆婆心底的愧疚都快溢出了,她对不起季夫人,二小姐她定要照顾周全,可千万不能再出事,若是小姐再出事,她,她无颜见夫人了。
两人脚程极快,等到了宁栖院,孙婆婆直奔孔闻溪所住的主屋,一进去,见屋内人多,端起了平日里管事婆婆的架势,让多余的人都远离主屋。
晴雪看见孙婆婆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孙婆婆。”
孙婆婆一进屋就见晴雪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在大夫和二小姐身上来回扫视,交接地等待着结果。
孙婆婆拍了拍晴雪的肩膀,不知是安慰晴雪还是安慰自己说:“小姐会没事的。”实则她袖中的手也不安的握紧。
两位大夫先后赶到,为孔闻溪诊脉后得出一致的答案,二小姐这病同孔老爷一样都是急火攻心,孔家的季夫人难产而亡他们也知道,二小姐现在只需好好调理数日便可恢复,不是什么大病。
两人在一起商量开出适合孔闻溪病症和调理的方子,为孔庄治病的老大夫将手中的药方递给站在一旁晴雪。
“二小姐身体并无大碍。”
老大夫此话一出,孙婆婆和晴雪提起的心顿时撂下了,松了口气。
“只需按照药方熬制,按时服药,饮食上多注意,忌口的我都写在了上面。对了,补品切记勿要一下子过多服用,不然虚不受补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