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都去上工了,留下来的公有没有几个,但是知道林佩兰要走了,大家都出来送她。
和大家告别后,看着车窗外一直在往后退的景物,林佩兰这心里还有点不舍。
“看着大家忙忙碌碌,有计划的上工下工,和我们家里不一样,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日复一日重复着昨天的事情,有点枯燥,但看着那道路从无到有,这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陈建国知道林佩兰喜欢这氛围还挺诧异的,回头想想他一直也都在查厂里面做事,那些也都算是集体干活,会喜欢也情有可原。
“你们都很厉害。”林佩兰由衷的道。
“这话你要是省略一个字的话,我会更高兴的。”陈建国笑的意味深长。
“哪个字啊?”林佩兰一时间没有领会到陈建国话里的意思,懵懂得问。
“当然是说‘陈建国,你很厉害了’我更高兴……”
“坏蛋!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讨打呢?”
林佩兰被羞得满脸通红,抬手就去掐陈建国,被陈建国一把就抓住了,在没有放开。
“别别别,好姑娘。等会儿到地方了,你再打,现在开车呢。”
“你这不正经的话,都那里学来的?”
从小林阿婆的规矩就大,父亲包括叔伯他们都不敢在家开黄腔,家里姐妹又被管的严,人群里男人多的地方都没有去过,林阿婆也不让她们去,到后来去茶厂炒茶后,又都是女人,大家说的家长里短居多,所以林佩兰虽然生在山野,干农活是有,但那些粗俗的话语是到不了她耳边的。
她身边就没有人说这样的荤话,偏偏这次陈建国肆无忌惮的说,她还领会不了,白白让陈建国占了便宜还不自知。
“……”陈建国没话说了,他总不能说都是工友那里听来的吧。
工地的工作繁重,但到了夜晚也是孤独寂寞的,长夜漫漫,又大部分都是结婚的汉子,身体上得不到疏解,那嘴上自然就没了把控,有时候陈建国不是刻意去听的,却还是听进去一些。
和别人陈建国绝对不会开口说这些话,可到了林佩兰面前就不自觉的带了出来。
莫名觉得不好意思呢!
“哈!陈建国,你真的学坏了!”
林佩兰看他不说话,面色又慢慢的变了,人是黑了,但羞涩这样的情绪还是能看出来的,顿时哈哈大笑。
“我学坏了,你就这样高兴吗?”陈建国也笑,开车的间隙抽空看了一眼林佩兰,捏捏她的手。
“不高兴。”林佩兰把脸一拉,嫌弃的道,“你学坏后,那不正经都用我身上了,高兴什么?”
“哈哈哈……”陈建国乐不可支,小媳妇居然还有开玩笑的时候,在开车也不能太放松,陈建国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就对你一个人不正经,可行?”
这说这话就来撩人,陈建国最近变化还真的厉害呢。
林佩兰被他问的不好意思了,也不看他,扭头看车窗外面。
“又来不正经,我懒得理你……咦?那是不是佟成啊?他怎么在这里?”
正好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人,身上还是干活的衣服,心事重重,佟成显然是从工地那边提前赶回来的。
“是佟成,大概有事吧。”陈建国也认出来了,放开林佩兰的手,把车停下来开窗问,“佟工,你这是打算回驻地还是有事要帮忙?”
“我想起来昨天给家里写的信,忘记让你们寄回去,刚刚特意早点回来的,就怕你们提前走了。”
“那拿来我帮你带去寄吧!免得你还要再跑一趟。”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佟成在车边站住脚,从上衣兜里摸出来一个特厚的信封,陈建国伸手接了过来,转手就给了林佩兰。
“你放心,到了就给你寄去。”
“邮票的钱还没有给……”
“不用,我先给你垫上。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不等佟成给钱,陈建国一脚油门就把车子开走了。
“嫂子下次再来啊!”
林佩兰听见后面佟成的话,伸手出去朝他挥挥,坐回来捏着手里这封皱巴巴,又格外厚实的信封看。
“佟工这文采肯定不错,厚厚的一沓,字写的也好看。”
信封上面写着佟任硕,还有一个括号备注父亲亲启,一看就知道是家书。
家书能写这么厚,林佩兰是真的佩服佟成,不是孝顺孩子,谁会给说这么多话。
“他文采当时是我们班里最好的一个,前段时间写的诗还上报纸了。”
陈建国三言两语说了几句,平常佟成没有怎么和家里联系,这回居然写这么厚一封家书,也没有过多在意,林佩兰更是对佟成这样的文化人崇拜的不行。
这人可是文章上过报纸的人呢,这笔墨真迹多看一眼都是荣幸。
陈建国牙酸,自家媳妇看来是很喜欢有才华的人呢,想自己的论文也被发表过,他可说低调的没有说。
当然现在也不能说,免得林佩兰以为自己在这里自吹自擂了。
“林佩兰同志,你这样看着那信封,我可是要酸了。”
陈建国目不斜视,但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