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茶虽然不是力气活,但要精神集中,比体力活更费神,她可不敢让林玉珠累着。
今天雨后第一天,茶叶有点多,林佩兰要不是经常做这活,到后头都有点吃不消。
灌了两杯浓茶进去,吃了大伯母煮的绿豆粥,下半夜才开始继续。
炒茶的活主要靠林佩兰自己,大伯母帮不上忙,便回去睡了。
一时间就剩下林佩兰,林沛文和林有才父子三人在忙。
林沛文还能抽空睡一下,炒茶的林佩兰,还有烧火的林有才就不行了,不仅不能休息,还要精神高度集中。
揉制成型林有才倒是可以帮上一些,一样都是手艺人,除开第一次有些用力过度茶叶破碎外,林佩兰一提醒,林有才就改了。
这下只是翻炒,林佩兰也轻松了一下,速度也快了一点。
上百斤的生茶叶,除去白茶和乌龙茶也有六十斤,头天六点直到第二天九点,经过漫长的十几个小时,才全部炒出来,最后也就剩下二十多斤的份量,还是没有挑过黄叶茶梗的重量。
把茶叶收好,林佩兰等人才匆匆忙忙洗漱一下,倒床就睡。
家里牲畜的吃食都有,只等林阿婆去喂食就行。
林佩兰到中午醒的,匆匆忙忙吃了点饭,就推着板车要走,林沛文毕竟年纪小,还再睡着醒不来。
出村口半路遇上了和林玉香一起从镇上炒茶回来的几个姑娘,打了一个招呼,大家对林佩兰自己去收茶,显得很有兴趣。
“今天晚了,不能陪你们说话,等我晚上回来再说。”林佩兰没有空多聊,匆匆忙忙告别。
“玉香,佩兰真的自己炒茶卖了?”同村的春花,看着佩兰离开的方向问林玉香。
“她婆家在县城不错,认识的人多,才敢做这生意,别人谁敢啊!”
林玉香人精一样,怕这两个也动心思,随口就胡诌了一个借口来,好一下绝了她们的念头。
“那是佩兰命好,嫁了一个好婆家。要不然女人做生意哪里有那么好做。”
“是呀!她命好,长得有好。她男人可喜欢她了。”第一面就拦着说话,那不就是喜欢?
反正玉香是那么认为的。
“她也是有魄力的,遇到事不慌。退婚敢退,工作也敢辞。要是我的话,大门都不敢出了,更不要说出门做生意。”
春花干干的笑着,话里不免有点酸。
一个村里的姑娘,她们也是云英未嫁的,别说第一次定亲没有捞到李文杰那样的,谁敢奢想像林佩兰那样当场退婚,当场就敢大言不惭的说把自己嫁出去的。
“是呀!我也做不到佩兰那样的。也不怕影响其他姐妹嫁人。”一起同行的伙伴,跟着附和。
“你们怎么会怎么想呢!这都什么年代了,早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了。
难道女人退婚了,以后就不嫁人了,为那个渣男守节吗?
志气要不要了?父母的脸要不要了!我告诉你们,遇到这种情况,嫁个好人,把日子过得像花开一样,反败为胜,那才是最好的报复。”
林玉香笑得更加灿烂了,谁家姐妹不是自成一派,春花她们这小手段的挑拨离间用错了。
春花和小伙伴对视一眼,彻底无语。
果然林家出怪胎,不仅仅是一个林佩兰,就连林玉香也是离经叛道的。
想着以后还是离林佩兰姐妹远一点的好,她们还没有定下婆家,万一落下一个泼辣不好惹的名声来,到时候怎么办?
厂里现在有人故意给林玉香找麻烦,每次都比她们多十来斤的生茶,这事可能就有什么猫腻,要是牵扯到自己身上,工作没了,可不是好事。
想到这里,两个人不自觉的放慢脚步,和林玉香拉开距离。
林玉香那双眼睛厉害的很,就像林佩兰说她天生一双会看透一切的眼睛,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两个的不对劲来。
轻蔑的笑笑,迈开大步往家走去,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佩兰今天走的晚,但也不影响收茶,一样也在那饼点买了肉饼光饼带上,把板车寄在那里,自己匆匆忙忙的跑到马路边等车。
时间卡得刚刚好,才站定,车子就来了。
匆匆忙忙上车,给钱买了票,自然也没有位置坐。
林佩兰找了一个前后都是女人的位置站着,没有林沛文配合,她有点拘谨。
“小姑娘,你是不是有带吃得呀!给我一点呗。”
上次也是这个司机和售票员,显然还记得林佩兰,见林佩兰背的包鼓鼓囊囊的,就开口问。
“又肉饼和光饼,大姐要吃哪一种的?”
有人开头,后面的话就好说了。
林佩兰从包里拿了两个肉饼两个光饼给那售票员和司机,肉饼馅是大肥肉和葱花做的,经过高温烧烤后,一口下去,那酥香就能散出老远去。
随着咔嚓咔嚓吃饼的声音,本就还没有吃饭的乘客就躺不住了,纷纷起身来问还有没有卖的,给他们来几个。
“肉饼一毛一个,五个以上算九分钱。光饼五分钱一个,五个以上算四分钱。”
林佩兰加了价钱,看似让出来了一分钱,还是很有赚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