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煞全身猛地一震,竟然开始剧烈的颤抖,脸色也飞快地苍白了起来,仿佛体内的血液瞬间被抽离一般,与此同时,咬住天罗煞的那条小蛇,身上的血色却越来越浓。
天罗煞看见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单手在胸前熟练之极地结出了一个个奇怪的手印,血红小蛇猛然间爆发出一团红光,接着就看见一条条的细小血丝从小蛇身上延伸出来,顺着刀身缠绕而上。
开始这些血丝还只是一两条、数条的浮现,但没多久血丝就开始十几条,数十条,甚至上百条的从小蛇身上喷涌而出,转眼间就将整个刀身包裹在了其中,然后就向一只巨大的水蛭一般,缓缓蠕动着。
我的心中暗道一声糟糕,手腕一翻,金色禅杖便在雷霆之力的包裹之下,朝着天罗煞猛然射去,脸色苍白无血的天罗煞露出了一丝嘲讽之色,只是单纯地将手中巨大的“水蛭”横在胸前,迎接金色禅杖的冲击。
“噗!”
一声闷响传来,只见那“水蛭”只是微微凹陷了一点后,便恢复如初,而金色禅杖上的雷霆之力直接被震散,本体则是被弹飞了去,在空中翻了十几个跟头才稳住身形。
天罗煞看见这一幕,毫不犹豫地对着手中的“水蛭”喷出了一口精血,那“水蛭”如同海绵一般,眨眼间就将精血吸得干干净净,接着便停止了蠕动,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收缩起来,渐渐露出了长刀的本体。
当我看见长刀表面的血液退去之后,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哪里还是我先前看见的那把破破烂烂的刀?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最可怕的,还是从刀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煞气,就算是相隔如此远的距离,都让我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天罗煞此时眼中的忌惮之色尽退,露出了狂热之色,手握着长刀随手挥了挥,丝毫威力没显,但他却露出了满意之极的神色,接着他便意气风发的一声长啸,连人带刀的化为一个巨大血光团,再次朝着大阵深处冲去,而他前进的方向,竟然就是我和喻子柔所在的位置。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天罗煞已经冲到了距离我们还有百丈左右的距离,我毫不犹豫地跑出一枚阵旗,在天罗煞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层淡黄色的光幕,天罗煞冷笑一声,速度丝毫不减的撞了上去,顿时发出了“吱、吱”的巨大压力声,最终还是挡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不过天罗煞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脸上露出狞笑,双手猛然紧握住那把长刀,恶狠狠的朝着黄色光幕就是一刀,一声尖啸从此刀上传来,接着冲天的血光一闪,此刀竟发出了一道惊人红色刀芒,“刺啦”一声,黄色光幕竟然真的被斩开了一大块,露出了一条丈许宽的通道。
站在我身边的喻子柔看见这一幕,顿时吃了一惊道:“他要突破大阵了?”
“不用担心,他只是冲破了第一层的困阵而已,后面还有一个幻阵,一时半刻他是冲不进来的。”我一脸平静的说道。
我表面上虽然平静,但是内心却焦急无比,从天罗煞祭出那柄长刀,到现在突破了第一层的困阵,前后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那柄长刀绝对不是凡物,应该是一件大魔器,只怕第二层的幻阵,也阻挡不了他太长的时间了,而且最要命的是,这柄长刀竟然丝毫不惧怕我的雷霆之力和佛家法器,这让我的心中一下子就没了底气。
看来是不能指望阎罗他们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盘腿而坐,从戒指中取出了一柄碧绿色的长尺,横放在膝盖上,略微一犹豫后,便猛一咬牙,开始激发了起来。
这碧血尺虽然已经被我炼化了,但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以我如今的修为,根本就不能得心应手的使用它,而且使用一次,不仅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激发它,而且还很有可能被魔气所噬,后果难以估计,但我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如今的天罗煞根本不惧怕我的雷霆之力和佛家法宝,若是被他近身,只怕一个照面,我就会陨落在此,只能冒险一拼了。
我的神识刚刚融入到碧血尺之中,浓郁的血红魔气顿时向我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此时的碧血尺似乎异常的兴奋,与它心神相连的我,似乎听到它在说,主人,你终于想到我了!而已经被我炼化了的碧血尺,已经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雷霆之力已经不能对它产生任何的压制作用了。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我的脑海中便彻底被暴戾、杀戮所填满,我只能靠我的意志力去抵抗,这倒不是碧血尺刻意为之,而是它本身就是一件魔物,我不是魔族之人,使用它,就必须承受它所带来的一切。
而此时的天罗煞,三下五除二的闯出了十余丈的黄色光罩,一下就清楚的望见了不远处正盘腿而坐的我和站在我身边的喻子柔,他脸上顿时露出了残忍的微笑,身形一晃就出现在了我头顶的位置,轻轻一挥手中长刀,一道纤细的血芒毫不留情的一斩而下。
站在我身旁的喻子柔看见这一幕,虽然知道以她如今的实力,根本就接不下天罗煞的这一击,却仍是毫不犹豫地闪身挡在了我的面前,她如今身上除了我给她的一件长袍之外,再无他物,竟然是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