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珍珍看着襄王妃无比痛苦的样子,心中虽然不忍,但她不会心软。
她不会救齐玉歆。
准确的说,哪怕她尽全力,齐玉歆也活不了。
而对于襄王妃来说,身为母亲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躺在榻上等死。
“珍珍,四婶婶求求你……”襄王妃说着,浑身一软,就要给叶珍珍下跪。
“四婶婶快起来。”叶珍珍伸手扶住了她,低声道:“我再进去试试吧,尽人事,听天命了。”
叶珍珍开了个方子,让人去熬药,等要熬好后,直接给齐玉歆灌了下去,片刻之后,她又给齐玉歆施针。
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齐玉歆,慢慢睁开了眼睛,身上也有了力气。
“玉歆。”襄王妃见了之后喜极而泣,只要女儿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证明女儿还有机会活下去。
叶珍珍又用特殊的手法和针法替齐玉歆正了胎位。
“你如今剩下的力气不多了,如果还想让孩子平安生产,等会儿便听我的,好好用力,一鼓作气把孩子生下来。”叶珍珍转过头看着齐玉歆,低声说道。
“好,多谢五堂嫂。”齐玉歆脸上都是汗水和泪水。
她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她他也知道,自己腹中这个孩子就是个孽种。
江放和王世杰居然联手骗她、戏耍她。
昨日夜里,她所有的梦在一瞬间全部碎了。
她腹中的孩子,并不是他心爱之人的。
准确的说,那江放根本就不是个人,而她当初偏偏死心塌地的爱着那个畜牲,把自己这辈子都毁了。
真是又讽刺又可悲啊。
可再恨,再愤怒,腹中的孩子,也是她辛辛苦苦怀了十个月的。
她自己的命是保不住了,但愿能拼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保孩子平安。
一刻钟之后,孩子顺利生了下来。
接生嬷嬷抱着孩子那一瞬间,忍不住尖叫起来,险些把怀里的孩子摔了出去。
襄王妃凑过头去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我的孩子怎么了?”齐玉歆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十分虚弱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孩子好好的,你别急。”襄王妃赶紧说道。
齐玉歆却不信,死死拽住自家母亲的手,低声道:“母亲……我快死了……我想看一眼孩子。”
襄王妃闻言泣不成声。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浑身乌青,看着可怕极了,若是给女儿看了,女儿恐怕就要断气了。
就在此时,另一个接生嬷嬷颤声道:“不好了,郡主的胞衣和胞宫粘连到了一块儿,胞衣下不来,血越出越多……”
“珍珍。”襄王妃转过头看着叶珍珍,希望叶珍珍能帮帮她家女儿。
“四婶婶知道的,女人生产,胞衣和胞宫一旦粘连到了一块,就得伸手进去剥离,剥离后肯定是会大出血的,一旦大出血,只有极少人能活下来,郡主之前就已经失血过多,此时也流血不断,若是强行剥离胞衣,不仅痛苦无比,也保不住性命,我给她灌些药,再施以银针续命,还能让她多活一两个时辰,把该交代的交代了,和四婶婶你们告个别。”叶珍珍低声说道。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齐玉歆现在这样的状况,谁也救不了,包括她。
与其强行剥离胞衣,让人痛苦无比,很快便大出血而亡,还不如吊着她的命,也好让她交代后事。
“五……五堂嫂,请你给我……给我续命……我有话和母亲说。”齐玉歆看着叶珍珍,无比艰难的说道。
因为江放的缘故,她以前特别恨叶珍珍,觉得叶珍珍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江放不成,又勾引了她五堂兄,她心中对叶珍珍又鄙夷又厌恶,恨不得哪日能弄死叶珍珍。
当然了,她也嫉妒叶珍珍那张绝美的脸蛋。
可现在,得知了江放的真面目,得知自己备江放利用后,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一样,而且是个天大的笑话。
还恨叶珍珍吗?
不,她和叶珍珍无冤无仇,如果不是因为江放,她不会和叶珍珍结仇。
齐玉歆觉得自己特别可笑,特别愚蠢,好好的一个皇家郡主,到头来居然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叶珍珍闻言深深的看了齐玉歆一眼,转身去配药了。
结果药还没有配好,齐玉歆身边伺候的老嬷嬷便冲了过来:“王妃,孩子快没气儿了,求王妃过去瞧瞧。”
叶珍珍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浑身乌青,一看就不正常,以她上辈子给人接生了多次的经验来看,那孩子也是活不了的。
“太医们看了吗?”叶珍珍低声问道。
“看了,太医们说孩子在娘胎的时候伤了根基,又中了毒,所以……”老嬷嬷有些哽咽的说道。
那可是他们家郡主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孩子。
早知道会这样,除夕家宴郡主险些小产那一回,就不该强行保胎。
叶珍珍把药配好后,才去看了那孩子。
孩子虽然是足月生产的,却十分的瘦弱,齐玉歆的肚子很大,人也长胖了许多,但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