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大哥为什么打惇儿?”齐宥黑着脸问道。
看来他方才那一脚踹的太轻了。
早知道齐新动了他儿子,他应该再踹他两脚才是。
“惇儿想摸康儿的脸,齐新怕他儿子被伤到,就把惇儿的手打开了。”皇帝想起来就觉得生气。
就算齐新不想让惇儿摸康儿的脸,大可以轻轻把孩子的手拉开,根本没必要用那么大的力气把孩子的手打到一旁。
这齐新这所作所为,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了。
总之在皇帝眼里,他这个长子越来越蠢。
“看来大哥生了个儿子后,膨胀了。”齐宥突然挤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道。
皇帝闻言呵呵冷笑了两声。
何止是膨胀?
依他老人家看,那齐新简直要上天了。
“父皇别生气,大哥是刚刚有了儿子,太激动,太宝贝孩子了,所以才没轻没重,想必他此时也很后悔。”齐宥低声劝道。
皇帝听了齐宥的话后,不仅没有消气,心中的火气反而更盛了。
齐新宝贝自己的孩子并没有错,可也不该对惇儿动手。
“去告诉齐新,跪倒天黑才许起身。”皇帝沉声吩咐道。
“是。”梁俭连忙应了一声。
“时辰不早了,惇儿也饿了,咱们去长乐宫用膳吧。”皇帝转过头看着齐宥和叶珍珍,笑着说道。
“是。”齐宥连忙点了点头,伸手把孩子抱了起来。
叶珍珍则拿着披风,把孩子裹好。
众人刚刚到了寝殿外头,便有太监抬了软轿过来。
和来时一样,叶珍珍抱着孩子上了软轿。
皇帝则坐上了龙舆,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乾元宫,往长乐宫去了。
至始至终,都没有搭理跪在地上的齐新。
齐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紧紧捏住了拳头。
他家父皇还真是偏心,不仅要把这江山社稷交到齐宥手上,还只疼惇儿那个小兔崽子,对他家康儿漠不关心。
瞧瞧,父皇怕惇儿受冷,也不管宫中的规矩了,直接让叶氏抱着孩子坐软轿。
他家康儿可没有这个待遇,不管进宫还是出宫,都是抱着的,没有轿子遮挡寒风。
既然父皇如此不仁,那就别怪他这个儿子不义了!
齐新想到此,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便疯狂的窜了出来,再也压不回去了。
……
今日之事,叶珍珍并没有多言,一切都交给齐宥处理了。
等用了晚膳,一家三口出宫上了马车之后,她才轻轻握住了儿子的手。
“已经不红了。”齐宥低声道。
“我知道。”叶珍珍轻轻点了点头。
孩子已经睡着了,叶珍珍望着齐宥,皱了皱眉道:“你有没有发现,你大哥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齐宥有些诧异道。
“他行事越来越不顾后果,易怒、极端,太像师祖说的神经病了。”叶珍珍说到此,低声道:“这样的人会越来越极端,王爷还是小心些吧。”
齐宥听了叶珍珍的话后,面色也凝重起来,过了片刻才道:“父皇最在乎亲情,之前的废太子,哪怕已经做出叛逆之事,父皇还是饶了他的命,甚至还给了他亲王之位,至于齐新,哪怕他做了错事,父皇也不会要他的命,也不会允许别人要他的命,不过……若他成为了庶人,无权无势,便也翻不起风浪了。”
“我给王爷提个醒,精神受到严重刺激的人,甚至会出现幻觉,到时候会做出极端之事,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不得不防。”叶珍珍说着,低声道:“即便他成为庶人了,他也还是皇子,也有机会害人。”
“那就让他圈禁宗人府吧。”齐宥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有了决定。
被圈禁到宗人府后,便彻底失去了一切,没有再兴风作浪的机会了。
叶珍珍闻言并未多言。
重活一世,她比从前更珍惜身边的人,在她心里,齐宥和儿子是最重要的。
若有人敢打他们的主意,敢伤害他们,她绝不轻饶,哪怕自己因此背负上狠毒的名声,也在所不惜。
昨日她让人杖毙了周氏,今日一早出门时,明显感觉到王府里的奴婢们看见她时都是一脸惧怕的样子。
她毕竟是宫女出身,哪怕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陆家的小姐,可她的确是在宫里长大的。
正因为如此,她更能体会下人们的心酸和不易,所以才会对王府里的奴婢们好,即便有人犯错,都从轻处置。
可一次,她狠下心来处置了周氏。
她若心软了,就会有下一个周氏……
这次是虚惊一场,那下次呢?
她要把下次扼杀在摇篮里。
“王爷,之前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叶珍珍看着齐宥,一脸凝重道:“你毕竟是皇子,他们只要有口气在,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坐上龙椅,这次是韩延庆设的局,他虽然没有恶意,但的确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如果有心之人得知了这一切,把那符水换成毒药,惇儿必死无疑。”
而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孩子。
那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