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女儿十分在意,有时候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她又不敢在女儿面前说,只能竭尽全力去关心她,甚至是讨好她。
可现在惜妃明白了,女儿是真的关心她,在意她这个母亲。
女儿说了,要养着她护着她一辈子呢。
虽说,只有那没用的母亲,才等着孩子护着。
可女儿能这么说,惜妃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
……
入夜了,船上的风很大,陆承睿刚刚用了晚膳不久,方才在甲板上和几个兄弟胡吹乱侃了一番,突然想起自己有件事儿忘了和齐宥说,便进了船舱。
齐宥所在的屋子自然是这船上最大的,还套着一个小书房。
陆承睿掀开帘子,便见齐宥正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瞧你写的这么入神,肯定是给你那位侧妃写信呢。”陆承睿走了进去,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笑着说道。
齐宥闻言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这混蛋,明知道自己在给叶珍珍写信,不能被打扰,他还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点儿都不见外。
所幸,这信已经快写好了。
齐宥没有搭理陆承睿,慢慢将最后几句话写上后,把信纸铺到了一旁,等干了之后,在和之前写的那几页一块儿折起来,装到信封里,用火折子封了起来。
陆承睿没催他,足足等了他一刻钟的功夫,见齐宥把书信贴身放好后,才笑道:“如今还在船上呢,要等明儿个中午船靠岸之后,你的书信才能送出去,这么宝贝的揣着做甚?”
“你有事?”齐宥撇了他一眼,低声问道。
这混蛋,该不会是嫉妒他了吧?
毕竟这段日子,他和叶珍珍时常书信往来。
至于陆承睿,好像只写过一封家书回去报平安,收到的回信也是他母亲白氏命人送来的。
他那媳妇简姝,大概还在缠绵病榻吧。
“王爷,昨儿个咱们离开禹州时,禹州知府给王爷送的那几个女人,应该如何处置?”陆承睿低声问道。
“本王不是说了嘛,都给你了。”齐宥打了个哈欠说道。
他这些天的确很累,每到一处巡视,便会忙得脚不沾地,直到上了船,再去往下一个地儿的时候,才能休息一二。
今日天不亮他们就出发了,齐宥这会儿有些困了。
“王爷别害我,我们陆家有家规,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身边是不许有通房丫头伺候的,更不能养外室,否则便会被逐出陆家,我可不想做那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王爷就行行好,另做安排吧。”陆承睿连忙说道。
齐宥听了之后,让站在外里头的陈鹏进来了。
“陈鹏,你们兄弟三人可有心仪的女人,若是没有,便挑一个吧,若是有了,让底下的兄弟们选了去。”齐宥淡淡的吩咐道。
“既然选了,等回京之后就好好娶过门儿吧。”陆承睿说到此看着齐宥,笑道:“那几个姑娘并不是青楼出身,都是身家清白的女子,其中有一个,还是那位禹州知府的庶出女儿呢,其余那些,也都是禹州那些世家送来的,最少也是个庶女,配你手底下那些人,不算辱没了他们,若是做妾,有些不妥。”
“你倒是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了。”齐宥笑道。
陆承睿听了之后有些哭笑不得道:“谁让你一路上根本不管这些琐碎事儿呢,我自然得出面替你安排妥当。”
那几个世家女子,陆承睿都见过了,虽说长得比不上他家堂妹叶珍珍,不过,瞧这也个个知书达理、进退有度,自然得好好安排一番才是,免得以后给齐宥带来麻烦。
“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儿,你做主即可,不必来回我了,若是有看得上眼的,你自己留在身边,看不上眼,就便宜我那些亲卫吧。”齐宥笑道。
他身边那些亲卫,绝大多数还是光棍儿呢。
陆承睿听了之后笑着点了点头:“王爷放心便是。”
“明日便到盛州了,细算一下,咱们已经走了两成多的地儿了,照这么下去,五月初我们就能回京城。”齐宥说着,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说按照原本的行程,他起码要六月才能回京,可为了早些回去见媳妇和儿子,他在每处州府都没有多做停留,原本要待上三五天,他两天就走了。
可齐宥又是个极其有责任心的人,时间缩短了,该做的事儿他可一样没有落下。
他每到一处都要体察民情,都要召见当地的官员,召见皇帝安插在各处的探子等。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不能休息,还得掌灯写折子,命人快马加鞭送进京城呢。
每每忙完,都很晚了,最多睡上两三个时辰又得起身。
“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话,叶侧妃肯定盼着王爷好好的,王爷之前中了毒,虽然余毒已清,但身子骨毕竟还是有损的,还没有彻底养回来呢,别太累,不然属下只能冒险写信,让人送去给叶侧妃了,属下算是看出来了,王爷只听她的话,只怕她一人。”陆承睿低声道。
“你若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给自己的女人写信去,你若敢胡来,告本王的状,本王就把你踹到运河里去。”齐宥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