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儿子,严家夫妇根本不敢离开茶山村、更不敢生什么大病。他们还不得不对外撒谎,说严嘉德已经在大城市定居并经常出国。
光吃不动的严嘉德体重暴增,但不让他吃,他就闹。严旭东只好更早及更晚的出门,把儿子带上山路上走一走、透一透气。
没想到,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三年前的春天,那天早上六点多还不到,父子俩就出门了。他们家就在村子口,快去快回的话,没什么人会发现。更何况,儿子的体重飙升,已经到了村里人绝对认不出来的程度。
可没想到就这么早,他们在回程的时候,碰到了一名年轻的女游客。对方还主动的先打了招呼。
“村长好啊。”
严旭东想起来了,昨儿白天他还见到过这姑娘,她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玩的。
“你好,你这是准备一个人下山啊?”他问。
“啊,不是,我溜达溜达,吓吓我男朋友。”
“嚯,这么一大早的。那你注意安全,别走远了啊。”
严旭东叮嘱着,想赶紧拉着严嘉德往家里走。可一向怕人的儿子,这次却意外的快步走向那姑娘,甚至伸出手就要去扯她。
干嘛啊?!”
女孩十分警戒,面露不悦的甩开了他的手。
老严连忙上来道歉,还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委婉的暗示这人的脑子不是很正常。
“哦~”
姑娘这才释怀的点了点头,可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愠色。
她摆摆手,往前走了几步,经过严嘉德的时候,轻声嘀咕了一句:mad
她没想到对方能听懂。她也没想到,就是这个带有解嘲意味的英文单词,一下子激怒了严嘉德。
他张牙舞爪的跑过去,双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哎,哎!”
严旭东村长连忙上前拉扯,“快放开!嘉德!放开!”
“呜呜呜~”
女孩拼命挣扎着,却无法抵抗对方的蛮力。
一旁的严旭东着急了,再这么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但就在这种时刻,另一种恐惧同时涌上了他的心头:糟糕了,这女孩儿一定会找他们算账的!
藏了几年的傻儿子,马上就要暴露了。
焦急之中,他猛然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女孩的头砸了下去。顿时,鲜血留了出来,严嘉德吓得松了手。
“啊?啊?”他不解的看向父亲。
严旭东则指着躺倒在地上的女孩,严厉的说到,“嘉德,别怕,快把她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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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声】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
“嘘,赶紧把门关上。”
看到出去放风的儿子竟然背回来了一个女孩儿,魏霜吓得不清。
搞清楚情况后,她建议老伴前去自首。
“这姑娘认得我!我要是去了警局,村长就当不成了,以后怎么办?!”
严旭东连连摇头,“而且,人家肯定会把整件事情都说出来,到时候儿子又怎么办?他这次伤了人,其他村民们肯定会要求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的。”
这么一听,魏霜也没了主意。儿子现在虽然残缺,但也是他们唯一的寄托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啊?”她问。
“先把她锁到地窖里头。”严旭东咬着牙说。
啊?
慌乱之下,夫妻俩只能想到出此下策。
为了防止女孩逃跑,严旭东找来栓狗的项圈和短链子。简单包扎了一下她头上的伤,又用胶条缠住了她的嘴。
这个时候,严嘉德还在继续摩挲着女孩的衣服,表情变得异常柔和。严旭东看了一眼,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他要去伸手扯别人了。这姑娘穿着一身棕色的抓绒外套。那颜色和材质,看起来有几分像之前家里养的那条狗。
“嘉德,你先跟狗待着这里。爸爸妈妈不来叫你出来,你可千万别闹。吃的、喝的,这儿都有。知道了吗?”严旭东嘱咐着。
严嘉德点点头,“啊!”
严旭东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孩子。”
他们没想到的是,一个小时之后,村子里就开始到处寻找起这个叫做金铃的女孩儿来。
那曹渴盼老先生的死,是谁干的?是你的丈夫严旭东,还是你的儿子严嘉德?
审讯室里,潘亮继续问到。
之前搜查时,警员们已经在严旭东经常驾驶的小车后备箱里,找到了一把洗净的短斧。一刻钟前,检验科发来报告,经过与死者曹渴盼头上的创伤痕迹比对,证实它就是凶器。
但短斧上此刻已经没有指纹,警方还不能确定是谁用它动的手?
魏霜疑惑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啊,这事儿又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她的眼神迷茫,反应不像是在撒谎。
魏霜承认,曹老遇害的那天下午。丈夫还在村里主持了“春季制茶仪式”,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也的确是带着儿子出去放了次风,但回来时他们都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严嘉德已经丧失了正常的沟通能力,要搞清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