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一定配合。呃,有什么要问的,你们就直接说吧。”
“好。据二位了解,最近高玲玲在工作上有没有跟谁闹过不愉快?说的更直白一点,有没有人找过她麻烦?”顾新城问。
“诶,这个?我倒是真不了解。小肖,你说说看吧。”
王德发眉头一皱,把“皮球”踢给了人事总监。
“哦,高总监她,平时做事是很有原则的。也可能...就是因为太讲原则,所以....也比较爱得罪人。”
肖琴吞吞吐吐的,仔细的选择着自己的用词。但这样明显的话里有话,在座的人全都听明白了。还没等顾新城和廖捷追问,王德发猛地一拍桌子,着急的说道:
“哎呀这种时候,就不要打什么官腔了。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快点告诉警员们啊!”
肖琴被吓了一跳,十分无奈的说:
“好的王总,咱们今年不是搞了一次裁员吗?营销部门一下子裁了30多个,占了大头。名单都是高总监亲自圈定的,有不少人闹了事的。”
“哦,你是说这事儿啊。”
王德发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向警员们开口解释:
”这个,公司业务受到疫情的影响,业绩确实是下滑了很多。很多行业也都有裁员、降薪的情况。公司早就发了通告,每个部门都有末位淘汰。小高她主管营销,全国各个级别的销售人员有好几百人,砍掉三十几个,也不算意外的。
这种事情在公司的经营中,也算常见吧,企业在这种大环境中也很无奈啊。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总不会因为被裁员了,就去杀主管吧?”
顾新城又转向肖琴,问到,“嗯,肖女士,您是负责人事的,对公司里的员工关系理应要更清楚一些。那就您所知,当时有没有人暴力威胁过高玲玲?”
肖琴皱了皱眉,点了点头,“是有几个老员工,特别不服气。
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高总监做事真是很讲原则。那几个员工在公司有很多年了,算是有过功劳和苦劳的。但是近几年,他们在业绩上甩了尾巴,有点儿吃老本的意思。
可公司有几个大客户,一直都是他们在维护。高总监呢,之前也找他们谈过几次话,希望他们带一带新人。结果好像也没谈好。
上次裁员的时候,他们几个看到名单上有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就火了。跟着一帮年轻人一起闹。听说,他们是去停车场堵过高总监几次。但有保安拉着呢,没出什么事儿。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她说。
“这几个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有劳您帮忙找一找。我们要核实他们他们最近的行踪。”廖捷说。
“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写给您。”
“对了,高玲玲的儿子在猴岛坠亡的那次,也是你们公司组织的团建活动吧?”
顾新城又问。
“是的。”
听到肖琴这么说,王德发的脸色一紧,连忙又抢先表态:
“诶,那是一次奖励性质的休闲游,公司出钱的。小孩子出事,真的是小高自己没有照看好。而且,出事之后我们也都有去慰问过的。她也没怪公司啊。”
顾新城再次扬了扬手,“嗯,王总您不要紧张,这些情况我们都知道。我是想了解,那天同去的还有哪些同事?他们跟高玲玲之间,关系如何?”
“噢噢,这样啊。”
王德发又是尴尬的笑笑,再次看向了肖琴。
”那天去的,都是部门经理及以上级别的高管及其家属。一共是定了7间木屋别墅,还有8间海滩小屋。”肖琴说。
“海滩小屋?”
“嗯,木屋是给几个大部门的总监住的,海滩小屋是给部门经理预订的。价格其实相差的不多,但是木屋数量有限、比较难定。”
“嗯,明白了。”顾新城点头示意。
“几个总监的业务都是互相平行的,没有什么利益纠葛。不过呢,确实有一个人,近段时间跟高总监的关系好像有些紧张。”
“是谁?”
肖琴的话,让警员们紧张了起来。
“市场部经理杨亚明。”她语气肯定的说到,“这个人也算是高总监一手带出来的了,但是最近...他们两个好像有些不对付。高总监一直在卡他的公关费用报销,以往都会带他参加的提案会议,现在也故意回避,没给他报名。”
“知道具体原因吗?”顾新城问。
“呃,这些都是他们部门内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肖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法提供更多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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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的指认,让市场部经理杨亚明,立刻进入到了“特调组”的重点关注视野中。
警方加紧查验了他的履历,并且联系到了更多同一部门的同事。逐步核实后终于发现,高玲玲之所以开始对杨亚明的报销单据“卡脖子”,极有可能是因为怀疑他收受了合作方的高额回扣,将公司的产品以最低价销售出货。
这样做,虽然销售总额看上去很哇塞,但买卖做得并没什么利润。这种销售手法,其实营销部门的大忌,也就是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