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子的沈北北,实在是按耐不住的感到好奇。
这个陆俊峰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令人惋惜的事情?
“这个孩子有自闭症,后来还退学了。”
魏淑敏连忙解释道:
”本来他的病情一直控制的不错的,平时也只是显得比一般的学生更加内向一点儿。而且他的成绩特别的出色,我听说,好几门专业课都是全年级第一呢。但是大四的时候,我突然听说,他的病情恶化了,竟然还一下子发展到了连基本生活都无法自理的地步。
而且,小陆这一休假回家,就再也没有来学校了。到现在,都有个五六年了吧。”
“他的病,难道就治不好了吗?”听到这里,沈北北一脸的惊讶。
“难说啊~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怎么清楚了。魏淑敏摇了摇头。
既然那孩子一直没有再申请复学?多半是还没有恢复吧。
“我听说,离开学校的时候,小陆的情况已经相当糟糕了。那孩子在宿舍里成宿的不睡觉,必修课也不去上。大半夜的,还搬着凳子在阳台上干坐着,嘟嘟囔囔的。他的室友担心不过,想过去陪陪他,他却像见了鬼一样,立刻弹了起来,连哭带嚎的整晚上闹个不停。搞得整栋宿舍楼的学生,意见都很大....大家也怕继续拖下去,会耽误他的病情,也只能通知家属把他先接回去了。”
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魏老师还是感到十分惋惜。
沈北北聚精会神的听着,顾新城在一旁却沉默了。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面前那张8人合照。照片里的陆俊峰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体格并不健壮。但他的神情自然放松,看向镜头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局促。
从穿着上看,当天他应该没有尝试去“跳东湖”,而是和另外两名女生一起,兴致高涨的做了围观群众。这也说明,他对身边的人十分信任和熟悉,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紧张或不安。
作为心理专家,顾新城很清楚,别名被称为“孤独症”的自闭症,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精神类障碍。患者往往存在多方面的发育问题和情绪异常,想要拥有正常的社交生活,需要长时间、系统化的治疗。
周围的人对待他们,也需要付出更多的关心和小心。
这类患者中有相当高比例的人,存在严重的智力障碍,需要终生的护理与帮助。
但是陆俊峰?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极端。
他不仅顺利的进入到碧波大学,并且在理工科的王牌专业拿到了年级第一?那么,他应该就是概率极小的“天才孤独症患者”。这类人群虽然非常敏感、容易偏执,但在某些领域极有天赋,就像是拥有高智商的天才一样。
实际上,一些心理学专家曾研究认为,许多举世闻名的数学家、艺术家乃至哲学家,都具有一定的自闭症特征。
想到这里,顾新城终于出声:
“魏老师,陆俊峰入学的时候,学校就知道他有自闭症吗?”
“嗯,知道的啊。”魏淑敏点点头,“其实轻度自闭症的学生,不仅可以参加高考,只要分数够了,就能上大学。从政策上来讲,是没有任何区别对待的。而且高校还有义务,给予这些孩子更多的帮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所在的学院,是不是会安排专门的老师负责照看他?”顾新城问道。
“对的,应该是有辅导员负责日常监护的。不仅是老师,他的同学、特别是跟他同一个寝室的室友,也都学习过如何跟他相处。怎么啊,你们对小陆的情况感兴趣么?”
魏老师的表情显得有些意外。她着实没有想到,两位警员会突然对这个早已退学的孩子,产生这般好奇。
“嗯....如果你们想知道更多的情况,我现在就可以去联系一下他们的院办。”
顾新城连忙摇摇手,“暂时不需要的,您已经帮我们够多了,真的非常感谢。”
魏淑敏有些不好意思,“噢那好吧,小顾老师,你真的不要这么客气呀。”
送别了魏淑敏之后,顾新城他们也随即从心理学系的小洋楼里走了出来。
顾新城还一路加快脚步。他那着急的样子,让沈北北十分纳闷。
”诶师傅,你走这么快干嘛呀?现在是去哪里,是不是要到机械学院去看一看?”
顾新城并没有放慢脚步,而是对沈北北说:“不,咱们先回警署。现在冒冒失失的过去,只怕会打草惊蛇。回去让廖队想想办法,让信息科的同事帮咱们先做一下背景调查。”
沈北北一脸不解,“什么打草惊蛇?调查陆俊峰吗,还是崔哲啊?”
“快走吧,边走边说。”顾新城心中有事,催促着说到。
“哦~”
信息科的行动效率毋庸置疑。很快,就按顾新城提供的线索,打听到了当年陆俊峰的辅导员任老师,以及与他同住的几个室友的近况。
任老师已经调任到省外的一所高校任教了,但他表示,可以接受警方的电话问询。陆俊峰的三个室友中,恰好有一名叫做郭爽旺的同学,就职于碧波市最大的重工企业,目前是一名初级工程师。
顾新城和沈北北先后联系到了这两名知情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