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帕罗僧的命令下达,身边的侍从们快马向着四面八方奔去,传召所有的鞑子骑兵紧急返回营地。
当天下午,陆陆续续地有鞑子骑兵返回了营地。直到傍晚时分,营地内已是一片人声鼎沸、马嘶不止的热闹场面。
城外鞑子的这番动静,引得榆林城头的守军们紧张万分,就连夜间值哨的人数都增加一倍,时刻防范着鞑子的突袭。
第二天一大早,早已精神疲惫的守军们,突然惊喜的发现,鞑子骑兵竟然开始在收拾营地,似乎准备撤离。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营地内的鞑子骑兵缓缓拔营而去,离开了榆林城。
城内的文武官员得知这一消息,无不欢呼雀跃,这该死的鞑子终于离开了,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鞑子攻城了。
而陈奇瑜却是满腹疑惑,这次鞑子骑兵兴师动众的南下寇关,不可能就这么草率的返回关外,必定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引得鞑子骑兵全部撤离。
莫非是有援军来了?
陈奇瑜心下暗想,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从派出信使到今天,也才四五天的时间,估计援军这会还没动身呢。
那到底发生了何事?
实在猜不出原因的陈奇瑜,只好唤来张伯鲸。二人在商议一阵后,在明军中重金招来几名不怕死的士兵,出城侦查鞑子骑兵的动向。
......
海子山墩,墩墙上。
未时初。
刘博源与高威杨勃正检查着防御工事。
周长二里的墩堡,每面墩墙上都站有值哨的军士,在每面墩墙上放有三架投石机,而且还在南面与北面的墩墙上各架设有一门虎蹲炮。这些远程攻击武器,可是刘博源守好海子山墩的最大利器,自是要好好检查。
待巡查完一圈后,刘博源满意地点点头,对着二人道:“军士们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啊!”
“哈哈哈!大人,您可不知道,兄弟们早就渴望与鞑子一战呢,就怕那些送人头的鞑子不来。”高威笑道。
“有大人您带领我们,兄弟们自是不惧鞑子分毫,恨不得能多斩获一些鞑子呢!”杨勃也是信心十足地道。
“好!兄弟们有此信念,我们此战必胜!”
刘博源大笑,随即目光看向了外长城的方向。在那里,有着已经埋伏好的五百多名骑兵,这是专为袭扰鞑子做的准备。
这时,东北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连忙看向墩外,只见在东北方向的不远处,赵通领着手下的夜不收正急速奔回墩内。
望着赵通等人进入墩内,刘博源连忙上前问道:“赵通,可有侦查到鞑子的踪迹?”
赵通气喘吁吁地回道:“大人,东北方向,发现有....有鞑子骑兵,人数至少在三千以上,正往这边来。”
“距离有多远?”刘博源沉声问道。
“大概二十里!”
二十里,最多半个时辰就能到达。
“速速放响炮,让军士们做好防御准备!”
“是,大人!”
赵通领命,随即放起响炮。
“轰!轰!轰!”
三声响炮响起,在墩墙下休息的军士们急忙登上墩墙,在各自的防守段站好,紧握手中的武器,神情肃穆的看向墩外。
刘博源登上东面墩墙的箭塔上,眺望东北方向,静待着鞑子骑兵的出现。
两刻钟后。
刘博源突然听见轰隆隆的响声传来,他连忙举目望向东北方向。
只见在远处高低起伏的山坡上,出现了零星的鞑子哨骑,在鞑子哨骑的不远处,是黑压压一片的鞑子骑兵,他们犹如黑色潮流,奔涌着往海子山墩而来。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军士们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脚下的震动,不断有灰尘从夯土垒砌的墩墙上掉落。
随着鞑子骑兵越来越近,已经有鞑子哨骑开始围绕着海子山墩奔跑,一边奔跑一边嚎叫着,不断地挑衅墩墙上的军士们。
不过墩墙上的军士们没有任何回应,他们在没有得到上官的命令前,所有人都不得擅自发起攻击。
“大人,这鞑子骑兵估计有三千五百人了!”杨勃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哈哈哈!三千五百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说出来,连刘博源都觉得自己有些中气不足。
这是三千五百人啊,可不是三百五十人,而墩墙上守军的人数还不到人家的十分之一,满打满算也才二百六十人,就算加上墩墙后一百多名协助防守的军户,那也才四百人左右。
以四百人去对抗三千五百人,却是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身为海子山墩的百户,刘博源不能露出任何胆怯之意,他必须拿出一个自信的态度来,让军士们能看到,我们是能守住海子山墩的。
半刻钟后,鞑子骑兵停在了距离墩墙一里的位置,随即从中快马奔出一个鞑子骑兵。
估计又是来劝降的。
果不其然,那鞑子骑兵来到墩外一百步的位置,对着墩墙上大喊道:“里面的明军听着,暂且不要放箭,我是来送书信的。”
说完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