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后,宋简舟就被问斩了。
新科状元谋害皇上,是死罪。
而同样被抓进天牢审问的杨怀山,却能独善其身。
离开天牢那天,阳光明媚。
杨怀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却还是被折磨得需要人搀扶。
到了宫门外,他竟看到了温瑾昀。
后者身穿白衣,站在那阳光下,影子斜长,投下一片阴影。
杨怀山并不避讳,让人将他扶过去。
“温太傅,本相已经知晓真相了。
“别人都以为宋简舟是因谋害圣上而被斩首,实则是因意图伤害公主。
“公主的事,本相也很痛惜。
“本相那混账侄子已经死了,但本相还是要替他,向温太傅赔个罪。
“也怪本相识人有误。
“本相定亲自去公主墓前……”
楚安就站在温瑾昀身后。
听到这番话,恨不能当场拔剑宰了这老东西!
宋简舟无权无势,怎么可能在皇宫安排人手。
即便大人怀疑——公主中的毒另有隐情。
可若非杨怀山设下这个局,公主根本不可能令人趁虚而入。
这个杨怀山,真是该死!
杨怀山满脸“真诚”地说了很多,温瑾昀也没有发怒。
他眼神淡然,嗓音依旧如往日那般温和。
“见相爷体魄康健,下官便放心了。”
杨怀山面部一僵。
只因,他清楚得看到,温瑾昀眼中含着的肃杀之意。
……
杨怀山回府后,皇上
还特派了一位太医,为他调养身体。
虽说皇恩浩荡,但经过这次的劫难后,杨家人都有了居安思危的心。
杨素素趁着四下无人,心绪不宁地问。
“父亲,安阳公主的死,真的跟您没关系吗?”
杨怀山目光促狭。
“宋简舟已死,这件事,以后不可再提。”
杨素素忧心忡忡。
她低声道。
“女儿这些天一直心慌意乱的。
“皇上和公主感情很好,明知您有嫌疑,却还是放了您,甚至让太医给您治伤,这属实令人不安。”
杨怀山也明白有古怪。
“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胡乱杀人。
“他是新帝,还有不少地方用得着为父。”
“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皇家的感情再深,也不及这万里江山。
“无凭无据地杀了一个丞相,对稳定政权有害无利。咱们的皇上,心肠硬着呢,太上皇归天时,也不见他有多悲伤。。”
相比之下,他倒是更担心另一个人。
……
左府。
慕卿卿之前一直都被左聂拘禁在屋中,也只有慕辞葬礼这几天,她才有了短暂的自由。
回府后,她就亲眼目睹左聂和别的女人亲热。
那一刻,慕卿卿火上心头。
她拿起桌上的水壶,泼了那对狗男女。
女人尖叫一声,随后就被左聂护在怀里。
“你发什么疯!”左聂冲着慕卿卿大吼。
慕卿卿则气得怒骂。
“你
们这对奸夫淫妇,脏了我的眼!”
夫妻二人又大吵起来。
左聂一气之下,怒声道。
“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倒是死了!”
这话和慕珏铮之前所说的,意思相差无几。
连着被两个人说她该死,慕卿卿又气又恨。
她怎么就该死了!
自从穿书到这里,她步步艰难,也是花了很大功夫,才能逆风翻盘的。
就算现在她陷入低谷,也没有因此而放弃。
左聂这个废物,当然不理解她的奋斗精神!
慕卿卿毫不示弱地回骂。
“该死的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两人互相咒骂,分毫不让。
原本只是嘴上说说,但左聂真就动了这个心思。
皇命要求他们不能和离。
但,正如安阳公主死后,温太傅可以另娶一样,只要慕卿卿一死,他就能娶心爱之人为妻了。
相由心生。
左聂心里起了杀机,面上就略过了一丝狰狞。
当然,他没有立刻动手。
……
公主的葬礼结束后,太傅府回归表面上的平静。
楚安按照大人的叮嘱,遣散了那些婢女。
莲心和绿烟二人都近身伺候过公主,如今也都被调走了。
离开太傅府前,绿烟跪在书房外。
“大人,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公主,奴婢该死,奴婢愿以死谢罪!”
话落,她就要用匕首自刎。
楚安一脚踢开她手中的匕首,催促她赶紧走。
书房内
寂静无声。
男人坐在案桌前,桌上摆放着一个木匣子。
他本想将那封未送出的信给裴护。
没想到,其余的信,都是公主写给其他人的。
温瑾昀命楚安将信送出,而压在最下面的那封,就是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