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太傅府来人了,说是温太傅病重,请公主前往。”
柳嬷嬷正在书房里伺候。
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怀疑。
温太傅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重?
慕辞目光透着纯真与凉薄,不解地说道。
“生病了就赶紧去找大夫啊,我又不懂医。难道我去瞧他一眼,他就能痊愈了?”
柳嬷嬷也觉得纳闷。
“是要公主的令牌,入宫请太医吗?”
说完这话,她看向自家公主,发现公主眉头微拧,好似也在担心着温太傅的安危。
“公主,若是真要请太医……”
慕辞很是自然地干脆说道,“那就直接把我的令牌给他吧。”
柳嬷嬷觉察出公主的刻意疏离,委婉询问。
“公主,您真的不会再见温太傅了吗?”
慕辞一边动手翻找令牌,一边心不在焉地点头道。
“是啊,不想再见了。他只要好好辅佐太子哥哥,我就很开心了。”
话说完,令牌也找到了。
她把令牌递给柳嬷嬷,让柳嬷嬷转交给婢女。
人命关天,柳嬷嬷当即就拿着令牌出去了。
裴护就站在门外,知晓前因后,便接过公主令牌,朝府外走。
柳嬷嬷看着裴护走的身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或许别人会觉得公主无情。
可她却认为,公主大抵是发现了温太傅的真诚,不想用对付李谦的法子对付他,更不想他因此越陷越深吧。
如今避而不见,才是最好的抉择。
毕竟,公主若真的毫不在意,根本不会这么轻易得借出令牌。
……
公主府外。
楚安看着裴护送来的公主令牌,连连摇头。
他语气焦急,几乎是带着卑微的恳求。
“不要令牌……要公主,求公主去见见我家大人,哪怕不肯接受我家大人,也请公主说个清楚明白,不要让大人不明不白地自我怀疑,以为他哪里做得不好。
“……大人、大人他有郁症的,明明都痊愈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又复发了,若是无法走出来,大人还会折磨自己,求公主随我走一趟……”
裴护顿觉意外。
温瑾昀看上去那么云淡风轻、镇定自若,怎会有郁症?
但有些话,他必须得跟楚安说清楚。
“这是你家大人的事情,我们公主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别的心思,也不知你家大人的郁症症结在哪。”
楚安也猜到了这个可
能。
若真是两情相悦,大人怎么可能那样。
“我会管好自己的嘴,不给公主添麻烦,只求公主去见我家大人一面,我很担心大人,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求了裴护许久。
裴护不胜其烦,又因着温瑾昀对他曾有救命之恩,也不好再推辞。就将楚安的请求,转告给了公主。
慕辞已经准备就寝,听到那些话,格外不解。
“令牌都给了他了,为何还要我去太傅府?”
“据说,温太傅的情况比较严重,是郁症。”
慕辞越发觉得奇怪。
她还有郁症呢,也没到非得见谁才能好的地步啊。
最终,在楚安的不懈苦求下,公主府终究还是开了大门。
他看着从门内走出的安阳公主,两眼泛着感激的光亮。
……
楚安不知道的是。
太傅府内。
温瑾昀早已调整好情绪,将那些不好的念头压制下去,强行静下心来批阅公文。
只是,手受伤后,速度就慢了很多。
他不知道楚安去了公主府。
楚安冲进书房时,见大人好端端坐在案桌前,莫名愣了愣。
“大人,公主……小的把安阳公主请来了。”
温瑾昀那宁静温和的眸子,再次卷起一丝波澜。
他停下笔,脸色微异。
“她在哪儿?”
“前厅。小的先将公主带去前厅了。”
楚安刚说完这话,就看到大人站起了身。
他立即跟上,却见,大人走出书房后,并未直接去前厅,而是往紫竹院的方向去了。
楚安的脚程算快的,这会儿却跟不上自家大人。
一眨眼的功夫,大人的身影就消失在长廊。
楚安赶忙追上,来到紫竹院的主屋,一推门,就看到大人正盘腿坐在小榻上运功,热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俊脸上细汗淋漓。
“大人!”楚安万分紧张地上前,想要阻止大人,却又怕这个时候强行打断,会有经脉逆行的风险,只能站在一旁,脸色咯白,紧咬着牙,眼睁睁看着。
而后,他反应过来,拔腿跑出紫竹院,去库房拿解药。
不消片刻,温瑾昀就用内力逼出了一身酒气,服下楚安递来的解药后,他旋即又走到院子里,直接打了桶井水,从头浇了下去。
楚安已经彻底呆住了。
他不知道大人为何要这样。
等他回过神,大人已经进入内室,擦干身子,换了套干净衣裳。
他看到,大人